顾灵依耸耸肩,歪头问道:“吉祥的吉?贝壳的贝?那你姓什么呀?”
“你烦不烦人啊?问这问那的!”吉贝咬牙,瞪了她一眼后,连忙把头扭开。
顾灵依叹息,暗道自己还真是热脸贴冷屁股,于是站起身来,摘下双平髻上的发簪,递给老大夫道:“您瞧瞧这个值多少钱?”
老大夫愣了愣,然后拿过来细细品摩,竟是琉璃玉的质地!再加上这雕工!这花纹!够把医馆买下来了!
“也就值个三十两吧。”老大夫砸吧砸吧嘴,昧着良心说话。
“行,那除去药钱,您把银子给我。”
“嘿嘿,不必了不必了,老夫就当是发善心做做好事吧,我直接给你三十两,不问你要药钱了!嘿嘿!”
说完,把簪子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取银子。
吉贝一把站起身来,又害怕又底气不足道:“喂,你是不是在讹我们?这簪子肯定不只值三十两。”
老大夫皱眉,正要转身教训。顾灵依连忙拉过吉贝,摇摇头示意吉贝坐下。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坐下……”说完,自己心里也有点无措。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面,别说身边没人跟着,连银子也没有了。
况且她又急着回长安,一会儿还要用这银子去买匹马,或者坐个顺路的马车,哪有时间管到底是不是被讹了钱?
吉贝脸色青紫,见自己好心帮人,反而还被别人说不懂事,便更生气了,甩开顾灵依的手,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完事后,已是临近傍晚,顾灵依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回头递给吉贝。
两人均是狼吞虎咽起来,猪肉大葱馅的,吃的满口流油。
夕阳只剩西天旁淡淡的橘黄色,暗蓝的夜色逐渐侵占整个天幕。
吉贝忽然问顾灵依道:“你叫什么?”
彼时,顾灵依已经买了马,一手牵着,一手拿着包子啃。
想了想,唇齿轻启道:“我姓顾,你可以……叫我顾姐姐。”
吉贝嗤笑,心中不屑,这人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便又刻薄道:“瞧你贱贱的模样,叫你顾贱贱算了!”
顾灵依皱眉,愠上眉梢,心想自己为了这小屁孩白白耽搁半天时间,又花银子又出力的,怎么又成贱贱的模样了?
如此想着,顾灵依冷哼一声,扔了包子,抬腿跨上马,额前蓬松松海被风掀起,她回眸,居高临下瞅着吉贝道:“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屁孩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你自个玩儿去吧,谁想管你的闲事?”
说罢,双腿一夹,握紧缰绳,“驾”的一声骑马而离。
吉贝愣了愣,连忙追了几步,大喊道:“喂!你的银子还搁我这儿放着呢,你不要了?”
顾灵依头也不回,吉贝从后面只能瞅见月华粉的衣摆迎风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