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交换战俘的事情,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垂拱殿里,杨亢宗、裴延龄和叶寻幸也各占一半的理,宇文彻依旧按兵不动。
回天镜宫时,御膳房的太监正进来递单子,顾灵依饶有兴致的翻阅着。
末了,对宇文彻问:“哥哥,新下来的茶糕,三种口味的都给送到咱们这了,有碧螺春味儿的、普洱味儿的、白瑞香味儿的,你选一个吧。”
茶糕是以新鲜茶叶熬制糯米粉和奶乳而成的糕点,选材十分讲究,往往是十几斤的茶叶,需要好多工序,才能做出来一块儿口味浓醇的茶糕。
宇文彻靠在红木绣垫椅子上,想着顾灵依这厮难得还考虑到他的想法,便道:“普洱味儿的吧。”
“不行,”顾灵依摇头,道,“我今年想吃这个味儿的。”
“那白瑞香味儿的吧。”
“也不行,今年这个味道的少,只有二十一块,你若想吃,我给你一块儿便是。”
宇文彻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朝顾灵依问道:“所以还有的选吗?”
“嘿嘿,碧螺春味儿的已经送到你天镜宫的小厨房了。”
宇文彻坐直了身子,表情复杂道:“那你方才问我,有什么意思?”
顾灵依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撑着下颌道:“是你说的呀,凡事都要走个过场。”
“那让你誊录二十遍诗文,用不用也先走个过场?”
“唉呀!”顾灵依拍了拍桌子道,“提什么誊录诗文多伤感情啊?”
宇文彻低头笑了,一边处理公务一边与顾灵依闲聊,问道:“今日功课如何?”
“哎,就那个样子呗,说功课多无聊呀,要不我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儿?”
“你说来听听。”宇文彻抬眸,放下笔,认真去听顾灵依讲。
顾灵依站起来,围着镂空槅门边走边道:“我今天交的练字被示众了。”
宇文彻顿了顿,顾灵依的字被示众就只有一种可能,又潦草出了新高度。
果不其然,又听见顾灵依道:“翁老让我把字举着给满庭的人都看一遍,我当时特别想笑,就一边笑一边转着给大家看,然后翁老又让我贴墙上,我更想笑了,就乖乖贴上去。
下午又要交今天的练字,我忘写了,就偷偷把那张撕下来又交上去了哈哈哈!”
宇文彻捧着茶盏的手突然就僵了僵,正巧德保把茯苓霜端上来,他赶紧道:“德保,去去,把这茯苓霜给翁老送过去。”
翁老今年年初过了七十大寿,宇文彻有点担心还能不能撑到七十一。
德保端着茯苓霜正要出门,宇文彻又道:“回来回来,朕忘了,不是谁都同顾依依一般,去,把朕那幅《鹊华秋色图》给翁老送过去。”
顾灵依翻了个白眼,伸手把茯苓霜捧过来,用个指甲盖大的银勺子挖着吃。
一会儿,顾灵依难得的把功课拿出来做,宇文彻都忍不住凑过头去,调侃道:“今日怎么……主动就开始做功课了?可是又何事要求我?”
顾灵依冷笑一声,娇娇气气道:“怎么?还见不得旁人努力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