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将军怎敢在宫中骑马,怎敢带兵闯宫?!”
“陛下,臣早就说了这群江湖人不通礼教,即便高官厚禄也难防其贼子之心,实乃引狼入室啊陛下!”
“陛下,左卫将军定是要反了!”
“盛阳王殿下呢?盛阳王殿下怎地不在?快去请殿下来主持大局啊!”
.......
群臣列队中的佘冕也是脸色一沉,略一沉吟,便从纷乱的群臣中走出来,两步上了丹墀,朝卿如许一礼,沉声道,“陛下,且不论左卫将军此举是作何打算,可拂晓军实力不可小觑,禁军又岂能拦得住?未免陛下被伤及,还请陛下速速退入内宫,我马上就去请盛阳王殿下出军援助........”
一只柔白的素手轻轻阻住了他的话语,佘冕注视着女帝的侧脸,忍不住皱眉。
“不必去叨扰盛阳王了,他眼下已是没工夫再管这个了。”
卿如许望着空无一人守卫的宫门,神情淡淡,道,“无妨,让他闯。”
佘冕听得她话里有话,只怔怔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人人都知道她坐到这个位子上来,靠的便是那位历经三朝的盛阳王。
明川帝离朝后,盛阳王便手眼通天,因着皇室嫡系的身份,也无人能与其抗衡。他也常常见她对盛阳王的吩咐言听计从,以为卿如许对此也是默许,愿意去做这傀儡女帝的,可是她今日这是要.......
佘冕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却又在心中暗含了几分期待。
片刻后,便听得轰隆的马蹄声,黑衣黑甲的拂晓军也在顷刻间到了奉天殿外。
为首的男子坐在一匹鬃毛光亮的骏马上,骏马飞驰,乌墨般的头发便在风中狂乱的飞扬,熨帖的墨色衣衫,也更勾勒出他挺拔的腰身和修长的腿。那鲜明深邃的五官,和薄唇边斜勾的笑意,都令他显出一种张狂肆意、睥睨天下的霸气。
马及时地勒止在了墀台之下。
百官的整齐列队已然被他们冲得散乱,人人扶着高帽,略显惊慌地退到了两侧。
马上的顾扶风闻言,剑眉一扫,身后的拂晓军便随他齐齐下马。众人动作虽不整齐,却也是威风赫赫。
太监望着台阶下的男子,上前一步,出声喝道,“左卫将军这是作何?竟敢如此放肆,难道不知今日是陛下的大婚之礼么?!”
顾扶风朝前走了两步,朝女帝抱拳一礼,道,“自是来参加陛下的大婚典礼的。”
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挂着飞扬的笑,乌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仿佛天地间惟她是人间颜色。
卿如许被他当众这样炙热地瞧着,也难免有些局促,心中一时擂鼓阵阵,险些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敛了眉,垂了羽睫,逃也似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太监道,“顾将军既是来参加婚典,便该依循礼法,同百官一道入列,又为何带了这么多人马,甚至还未放下兵器.......顾将军,你可知道,你这是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