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匡义乃盛阳王门下的得力干将,而今在户部任职。
卿如许想着盛阳王既派了孙匡义前来,定是有要务要谈,便重新坐回龙椅中央,让顾扶风坐到一旁,才应了一声,准了孙匡义进殿。
孙匡义没想到新上任的左卫将军也在此处,一眼之后,又忍不住再看第二眼,而后暗自惊叹着这位传说中的“大魔头”着实生得也太妖孽了些。
“何事?”龙椅上的女帝阖上面前摊开着的奏折,出声问道。
孙匡义忙收回视线,高声道,“陛下,盛阳王知晓陛下从登基以来一直操心国事,公务繁忙,于个人之事上已然无心关注,盛阳王心中记挂陛下,虽人不在朝中,却也希望能为陛下分忧,早日让陛下寻得可以体己之人,为皇家添得龙嗣!”
体己之人?龙嗣?
卿如许心头一跳,握着朱笔的手也陡然一滞,连忙抬眼去觑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
顾扶风此时也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孙匡义。
“咳、咳……”卿如许连忙咳嗽了几声,她也不知顾扶风听懂了几分,只好猛然提高了声音,“……孙爱卿原来是替盛阳王来看望朕啊!这么热的天,又何必跑这一趟,朕很好,让盛阳王不必挂念!朕身旁多的是体恤朕的人,不缺照顾,尤其是如今有了左卫将军替朕坐镇京畿,朕心甚安!你便快回去替朕转达吧!!”
孙匡义却望着她,定定地眨了眨眼睛,道,“陛下的话臣定会依样转达给盛阳王,但臣的话还没说完呢,臣今日来是有目的的,是替盛阳王为陛下送来……”
“送来关怀是么?!”卿如许慌忙接过他的话,打着哈哈,“朕已经收到了,孙爱卿无事便回去休息吧,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单独同左卫将军商议!”
孙匡义这下明白卿如许的意思了,他看了看顾扶风,又看了看卿如许,为难道,“臣、臣也知道陛下繁忙,也不好打扰陛下和将军议事,可、可是陛下……”他抱着怀里的一堆画卷,又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神情有些尴尬,半天也不肯再挪动步子。
他为了为女皇择婿之事,已经在户部与盛阳王府来回奔波了几十次,又在盛阳王面前说了许多好话才揽下了这个能在御前露脸的美差。到底是办喜事,没有风险,只要能顺利办完那都算有功,指不定皇帝一高兴就能给他升官晋爵。故而他能抱着这一堆画卷,在烈日下走了一个时辰也没撒手,便是下人想帮忙分担他也没敢叫他们帮拿。
但因着各方守卫都要查验入宫的行囊物品,故而画卷开开合合费了不少功夫,而今他衣衫里头早已湿透了,人也累得够呛,终于等到面圣的一刻,他又怎么甘心话还没说完就被赶走呢?
“可是.......什么?”卿如许又扫了一眼顾扶风,才又将目光落到那些画卷上,假装才看到它们,道,“哦!盛阳王还写了些字画要送给朕是么?那便放下吧,朕等空闲了再逐一欣赏!”
顾扶风已经坐着听了半天,此时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道,“什么样的画作,陛下不肯当着臣的面欣赏,却要自己私底下逐一欣赏不可?”
卿如许的心突突一跳,不敢正眼去看他,只能斜眼瞟了他一眼。
“也、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有许多比这重要的事亟待处理,画作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