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管氏家族几代人为了南蒙出生入死,为了陆氏皇族亦献上无数血汗,而今你卿如许却为了一己之私要残害功臣,居心何在?”
管宴岌厉声道,“我管宴岌今日,也不过是为了南蒙、为了百姓,行天道,铲妖女,易明君!”
“行天道,易明君?”
卿如许冷笑一声,“管卿话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可公理自在人心,我陆氏皇族也从未亏待过你管氏家族。尔等如今大逆不道,行谋反之事,名不正言不顺,还敢奢望寥寥几句便颠倒黑白么?”
这一席话倒是踩中了管宴岌的痛脚。
若非顾虑声名,当初管宴岌也不会同林疏杳合作,想借卿如许的血统来控制王庭。
他顿了顿,转头朝群臣道,“如今陆氏已经衰落,留下的不过是个不知来头的女娃,诸位都是饱读诗书、身负功名的才子英雄,难道真要为一个血缘不明的女娃,舍却性命与功勋么?我管宴岌与诸位同僚相处多年,虽身无长处,却愿承诺诸位,只有我在的一天,高官厚禄,雄才抱负,定让诸位称心满意。若今日可有人,愿随我管氏一同开创我南蒙帝国新局面,我管氏欢迎之至!”
刀光之下,群臣神情各异,有人显然有些动摇,只是等了半天,依然无一人出列。
到底管宴岌出逃御史台,携兵造反是事实,即便功成,也很难不被百姓戳脊梁骨。
管宴岌心中也早有预期,此时倒也不见失落,他的目光又扫向卿如许,道,“......无妨。此女妖言惑众,混淆皇室血统,诸位一时被蒙蔽也属正常。待我管氏一族为南蒙除去此妖女,以正视听,届时诸位再答复我也来得及。”
他说到最后,言语间已经显露杀机。
在他身后,尚有百余执刀兵士,顿时杀气凌然。护在卿如许身前的众人也一时也被震慑,只觉此番护卫必然如蚍蜉撼大树,忍不住低喝,“管宴岌!你要做什么?!”
卿如许却半扬着下巴,目光中尽是不屑。
“我劝诸位,莫做无谓的斗争,也莫放弃正确的选择。”
管宴岌抬起手来,正欲下令出手,就在此时,正东方向的围墙上突然跃出几十道黑影,剑光四射,于冷肃的圜丘中如惊起漫天飞鸦,随之还有一句高昂的人声传来——
“南蒙嵘剑阁在此!!携十二剑客前来护佑新君!!”
百官与兵卫见状,也无比惊奇,愣了一瞬才低呼,“什么?嵘剑阁来了?!”
来人共十二人,皆着黑色劲装,腰间配一柄黑曜石长剑。人人轻功了得,腾跃间轻盈无痕,转瞬间便到近前。
许是剑气过于凌然,这几人的黑色大氅随风飘扬,面目冷峻,愈加显得英姿飒爽,风华万千。
管宴岌眉头紧皱,也没想到怎会有江湖人插手,未及多思索,人已被迫同对方交起手来。
紧接着,又有浩浩****的人群分别从圜丘的东南北三道门闯入,从衣着和马匹可见三拨人马皆来自不同属地。
南向的人马身着黑色铠甲,举着盛阳军的旗号。北向的人马则身着银色铠甲,举着骁骑营的大旗。而正东方向,也就是方才这批黑衣剑客闯入的正门处,跟着进来一批骑马的黑衣人,看兵器和衣衫样式却又有些差别。
“盛阳军主帅宁方州护驾来迟!”
“末将常远带骁骑营、前银鞍军特来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