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宫中大乱,日落之前,卿如许就携着那一份诏书,去枢密院要了批文,携三衙中的侍卫步军司去围了范阳管氏。
管府三推四请之后,卿如许直接二话不说带兵闯进了管宅。
管宴岌站在雕梁画栋的屋檐下,望着马上的红衣女子,问自己何罪之有。
御史台的人站出来高声道,经御史台协同大理寺调查,骁骑营拿下华阴杨氏之后,华阴杨氏已供认出范阳管氏亦有参与袭击太子的行动,现要缉拿管氏管宴岌回御史台问话。
管宴岌又问,“御史台可有陛下盖印?”
御史台的人答“有”,又回头看了看马上的女子。
管宴岌见了,道,“南蒙只有一位陛下,若非陛下亲自盖印,旁人不算。”
不等御史台答话,卿如许道,“南蒙自然只会有一位陛下,也自然是陛下亲自盖印。”
管宴岌顿了顿,看着她,道,“何以证明?”
卿如许道,“御史台既出文拿人,自是亲见。”
管宴岌又问御史台,“这是陛下亲自授印?”
御史台的人答道,“陛下立下诏书,已将国事交托于储君。”
管宴岌看了看卿如许,自然知道这个“储君”指的是谁。
“可这些日子以来,本官从未曾听明川帝公布立储诏书。”
卿如许淡淡道,“管大人先前不是一直卧病在床么?不晓得也是正常。”
卿如许言语中的讥讽之意鲜明——管宴岌站得端正,全身上下看不出有一分虚弱之色。
管宴岌脸色白了白,又道,“就算是立储,也当遵循祖制,既无诰封仪式,又无.......”
“.......不是立储。”卿如许打断道。
她猛然振臂一举,亮出手中一道明晃晃的诏书,道,“.......而是直接继位。”
座下众人哗然。
管宴岌顿了顿,脸色骤变,又道,“陛下如今人在何处?!陛下身体康健,怎会立下若非他本人宣召,又岂知诏书真假?若不知诏书真假,又岂知有人不是居心叵测,鱼目混珠......”
卿如许在马上扬了扬下巴,打断道,“......这不是你该忧心的事。”
御史台的人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护在她身边的盛阳军和骁骑营,立刻附和道,“如今御史台拿人手续齐全,若管氏再多言,当以抗旨论处!”
侍卫步军司的兵士立刻拔刀,立刻就将管宴岌围了起来!管宅的下人和女眷都惊叫着抱作一团,遂也被兵士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