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坊中云鬓花颜,脂香酒溢。走廊中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姑娘们扭动着纤纤细腰,挥舞着粉香团扇。男人们一掷千金,糊涂醉态,坊中尽是一派纸醉金迷。
一场宴席过后,杨臻也醉得有些人事不知。二皇子承瑛的境遇,也给他牵连出多少麻烦,若不是他的母亲槐阳长公主去御前央求了半日,恐怕他也要被拖下水来。
只是如今槐阳长公主和六部的人并不清楚承瑛为何突然失势,仍未放弃。可杨臻对此事一清二楚,只是不愿讲出来,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念想,便装傻充愣,任他们继续在其中斡旋。
装得久了,总是有些累的。
怀里的女子勉力搀扶着杨臻进了房间,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鸨母齐妈妈。俩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房门才阖上。
待第二日清晨的光照进轩窗之中,杨臻睁开眼,才从一夜的酒醉中清醒过来。
怀里的女子似在熟睡,触手是她滑腻的肌肤。
他揉了揉剧痛的头,收回揽着女子的胳膊,坐起身来。
门外的仆役听到声响,立刻端着面盆和巾子走了进来,陪着笑脸道,“小侯爷,您可起来了。北镇抚司的人已经在门外侯了许久。”
杨臻诧异道,“北镇抚司?找本侯的?”
仆役道,“是。听说是为了二殿下的案子而来。”
“又是为了这事......人这不是还没离开帝都么,都着什么急?”杨臻不高兴地皱紧了眉头。
仆役小心地抬着眼皮瞧着杨臻,将腰躬得更深,他们深知这位爷的脾性,也不敢再多言。
杨臻摆摆手,“知道了,伺候本侯更衣吧。”
“是。”
杨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仆役忙招手让屋外的丫鬟们进来侍奉洗漱,自己则上前去帮杨臻提鞋。
长廊边,北镇抚司的屈耀已经等得腿有些麻了,便来回走动走动,舒展身子,一边看着楼外的大街上来回奔走的官兵。
旁边的小吏道,“这些人都这么来来回回闹了一夜了,到底在查什么?”
屈耀道,“在找人。”
“找人?查犯人么?”
“不是,是魏国公府的长女,听说走失了。不过这人怎么还没找到呢?一个官家姑娘,身边随行者众多,竟也能当街走失?真是奇了怪了......”
俩人正说着,只听得身后的屋中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叫来,响彻整楼。
“啊——”
屈耀回头,见正是小侯爷的房中传来的,眉头一紧,连忙道,“去看看!”
北镇抚司的众人纷纷闯入房中,正间得床榻上的美人拥着被子,**的肩头泄露了一屋春色,屋中仆人丫鬟皆纷纷侧目。
“啊——”
女子仍在尖叫。
小侯爷杨臻衣裳还未整理好,一脸错愕地望着**的女子。
那容貌,为什么......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