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卿如许总觉得他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
她只好道,“多谢殿下送我。”
承奕道,“早些安置吧。这两日多在府里待着,别乱走。”
卿如许不解,“啊?为什么?”她还打算明日去宫里看看陛下的。
承奕瞪了眼她,“本王才说你是大病初愈,你就活蹦乱跳地四处乱跑,是想把本王的信誉彻底败坏么?”
“哦。”卿如许无奈地眨眨眼。
承奕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侧身回望她,突然吩咐了句,“明日我要进趟宫,不知何时回府,你别跑个空。”他说罢才又转身离开。
卿如许只好远远地回他道,“好,知道了!”
这才转头往回走,可想起他方才的吩咐,又不知缘故地停下脚步,再次回眸看了眼他的背影。
从前她常去王府,承奕何时给她交代过他的行程?便是他不在,他也知道她自会在他府里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帖帖,那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卿大人?怎么了?”仆人不解地问道。
灯火憧憧间,那一袭青色的衣袍在暗夜中显得高洁如云端天神,令人觉得连触碰他的衣角都仿佛是种亵渎。男人步履轻缓平稳,并无异样。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她朝仆人摇摇头,继续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也是许久没见息春了,她若知道自己回来,定然欢欣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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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当真在府中规规矩矩地“养病”半日,待到夜色将起,便听得门房匆匆来报。她问得来人,急急出门。
“阿汝?怎么了?”
阿汝素来沉稳,此时却神色焦急,头上也俱是冷汗,见得卿如许忙迎上前道,“殿下原是不准阿汝来打扰大人的,但眼下宫里一团乱,奴才怕殿下会出事,只好擅自前来恳请大人前去照应殿下!”
他说着,竟还跪了下来,就要叩头,却被卿如许一把拦了下来。
“阿汝,你别急,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跟我说,殿下怎么了?”
阿汝道,“三殿下今日去宫里给陛下请安,俩人一同用了盅茶,谁知陛下喝罢便突然口吐白沫,之后又咳了鲜血,而后便人事不知了。二殿下后脚便带着太医赶到,认定是三殿下下毒谋害陛下,如今已将殿下扣在倚危殿了!”
卿如许心底一阵寒意升起,问道,“既是用了茶,那三殿下也喝了么?他现下如何?”
阿汝摇了摇头,“.......奴才不知。二殿下不准任何人接触咱们殿下,又派人封了紫宁宫,就连奴才也是被赶出来的。二如今三殿下独自一人在倚危宫,也不知人到底如何了......若是咱们殿下也喝了茶,而二殿下不允太医探视的话,只怕.......”阿汝说这,眼圈都红了。
卿如许的十指攥得死紧,又猛然想起昨夜承奕送她回府时的情景,言他今日要入宫,让她不要乱走,便转头问阿汝道,“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今日入宫是谁让他去的?”
阿汝道,“殿下的眼线只知道近日二皇子那边会有动作,但并不清楚到底会来什么。今日入宫原也是二皇子说陛下要问他们兄弟三人功课,是三位皇子一同相约,可陛下出事时二皇子和四皇子却推说并无此约。”
卿如许心一沉,一双细细的黛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见得马夫牵来马车,她两步下了台阶,道,“走!先进宫!”又回头招呼身后的阿争,“阿争你去帮我把入宫令牌拿来,你轻功快,咱们宫门前见!”
“好!”阿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