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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回到卿府时,天还未亮,淡青色的天空中还零星地挂着几颗星子。
纵然用过醒酒汤,又沐了浴,可宿醉的头痛还是很要命。她揉着额角,没注意到廊下站着什么人,只感觉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扯到一旁。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去哪儿了?”
天光朦胧,顾扶风的身影带着酩酊的醉态。
卿如许诧异道,“......你喝酒了?怎么喝了这么多?”
其实顾扶风的身体一向对酒不甚敏感,饮酒宛如饮水,几坛下肚都不见反应。当年秦老六非不信这个邪,带着众兄弟特意灌了他一回。结果满屋子的人都倒了,只剩他一人仍坐在桌边岿然不动。于是这个“千杯不醉”的称号也就彻底坐实了。
而今,他也不知是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顾扶风眼底有些迷离,攥着她腕子的手上用了些劲,“我问你话呢,去哪儿了?彻夜未归,嗯?”
卿如许颦眉,“......疼。”
离得近了,女子身上陌生的气息令男人皱起眉头。
“......谁的衣裳?”
“你松手......顾扶风,你弄疼我了!”
“......卿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听得顾扶风问话,卿如许也顿时蹙起眉来。
怎么人人都来对她的行为指手划脚?
“我当然知道!顾扶风,你瞎想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每天脑子里都是些龌龊事么?!”
顾扶风冷笑一声,“我龌龊?那承奕呢,他在你眼里就不龌龊?”
卿如许听得他的语气,略略一顿,“......你知道我在奕王府?还是,你去过了?”
顾扶风反问,“怎么?你能去得,我就去不得?”
卿如许皱起眉头。
如今承奕领了剿匪的差事,他怎么还敢往刀口上撞?
她没有过多解释,只强硬地道,“以后不要去了。”
一句不够,还要再加一句。
“我说,你以后别再去奕王府!”
烟青色的天幕勾勒出顾扶风幽深的轮廓,他垂下头,唇边泛起苦笑,“......就这么不想我打扰你们,是么?”
卿如许听他喃喃不清,也才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
顾扶风却又想起什么,道,“承奕腰间的那个络子,是你做的?”
卿如许一愣,“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