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伸手把画轴拿过来,这才看清那画被人多添了几笔。
那鸟羽毛鲜亮斑斓,眼神灵动,充满了对森林与天空的神往,原是极为生动的。可被欧阳画了鸟笼后,便显得有种滑稽的可笑。像是篝火已然架上,却还惶然不觉危险的猎物。
而这画此时又多出的那几笔,是把那鸟笼又多加了一户小门,看着似乎并未上锁仿佛随时都能推开。从这画作上,鸟儿的那分灵动,便也变成了即将冲破牢笼前的振奋,与对自由的渴望。
欧阳握着那画卷,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平整的画卷多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
“.....承奕,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非要替我打开这笼子。”
屋中无人回应,寂静如默。
地上的公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面容泛着诡异的苍白,身体已然凉透,了无生气。
片刻后手下人返回,却是满脸的惊惶。
“世子,人......人都没了,都不见了!不仅天字三号房中无人,就连使团里其他人的房间也都空了。”
“什么?”欧阳静池霍然起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他在客栈的井水中下了蒙汗药,整个客栈的人应该都已经睡得死沉了,怎么会凭空消失?
欧阳猛然回头,看向地上的那具尸体。
可那确实是承奕的脸。
欧阳忽然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生了出来。他毕竟半大的孩子,虽然被送进南蒙做质子,可也是从记事以来就待在王庭,何时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走,出去看看。”
欧阳在二楼的各处转了转,所有房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整座客栈都似乎笼罩在一种极其诡异的静谧中。
他突然顿住脚步,因为在这股寂静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细微的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触瓷器。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欧阳略一踌躇,看了看身边几个同样面带疑惑与恐惧的下人。
“世子,p;这几个人是他在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奴隶。原先他父王和南蒙明川帝配给他的人,他早给收拾了。自己的人,多少用着能安心些。他们都是没有无父无母的人,若不是依靠他,也无人能靠,应当不会同别人合起伙来蒙骗他。
“嗯。”欧阳吸了口气,率先迈步出去。
客栈大厅依然灯火通明。
可不同的是,里面却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