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风自然十分了解她,也便毫不客气地看了起来。卿如许喝了两口茶,顾扶风便放下卷子来。
可他那表情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不好。
顾扶风转转眼珠,道,“我要是跟你说,还是别看了,你还看么?”
卿如许忽闪忽闪眼睛,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一颦眉,抬手去夺那黄皮卷子,“你拿来,我自己看!”
顾扶风却抬了抬手腕,把纸卷藏到背后,不让她拿。
“你干嘛?”卿如许瞪大眼睛,抱怨道,“顾扶风,你这样搞得我心里更没底了!”
顾扶风略一思忖,试探地问道,“我说.......你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要跟我解除约定,要离开我,去过富贵日子吧?”
卿如许见他竟然问得一脸认真,也是颇为无语,没好气地骂道,“你是不是上回被刀捅坏脑子了?我是谁,跟我同你的约定有什么关系?”
本来想让他先看,是让她安个心的,结果这人真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扶风撇撇嘴,道,“那你答应我,不管你是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跟我毁约。答应要一辈子给我治伤的,少一天都不行。”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谁先毁约,谁就是小狗儿。”
卿如许真是要七窍生烟,“顾扶风,你八岁吗?你闹个什么劲儿啊,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
顾扶风见她似是真的生气了,只好乖乖把黄皮卷子递给她,然后十分丧气地背过身去,支着脑袋不说话了。
被这一闹,卿如许心里的紧张早烟消云散了,只想早点知道卷子里到底写了什么。
待她看毕,才明白过来顾扶风方才问话的意思。
她沉默了会儿,才朝背着她的男人道,“釉芜......真的是南蒙长公主?”
顾扶风转过身来,以手托腮,道,“应该是吧,毕竟这种消息,也很难造假。”
“那她要是长公主,明川帝的亲妹妹,那我.....”卿如许用手指着自己,话语顿了顿。
顾扶风点点头,“那你就是南蒙的郡主,明川帝的亲外甥女,南蒙太子的堂妹。”
“南蒙.......郡主?”
“还不止呢。”
顾扶风懒声道,“前朝帝君翰炀帝只育有一子一女,明川帝年幼时便体弱多病,翰炀帝本欲让唯一的公主继承大统的,也就是釉芜。若不是她突然病故,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可就是你母亲了。到时候你就是南蒙公主,皇位的正统继承人。不过就算你现在回去,明川帝本身膝下也只有一子,皇储人丁稀薄,你也可以列入皇储之列,不仅可与诸亲王平起平坐,甚至不会输于明川帝的亲子。”
卿如许抿了抿唇。
她突然听到这些,感觉就像是有人突然告知她,明儿个要往你府邸送五千万两黄金一般。
听着虽好,但有些不切实际。
只是眼下这身世,真是越探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