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牙却淡淡扫了眼他的手,“看来这剑,你还是喜欢的。不枉我为你铸剑花费了整整三天两宿了。”
顾扶风低头看了看手边的剑,虽然没怎么用上,可他一握在手里,就觉得这剑似他的手臂一般,竟比当初嵘剑阁的那把富丽堂皇的更好。
“你早知道我是谁?”
秦牙笑笑,“你那张脸,但凡见过一面就忘不掉了,我倒是也想忘啊。”
“……你若举报我,可获四千两黄金。”顾扶风盯着他,手上并未松懈。
“你错了,四千两只是官府的价格,你的人头在黑市上,已经涨到八千两了。”秦牙指指自己的脑袋,又仰头饮了一口酒。
顾扶风不语,良久,才缓缓松开了放在剑柄上的手。
“为什么?”顾扶风问的是他做这一切的动机。
秦牙却说起别的。
“官府的说法,是你性格嚣张乖戾,一言不合便谋杀了当朝国师,还杀光了国师殿的十二名仆人。可我听到了坊间的另一种说法。”
秦牙倾身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说当朝国师虽然是个道人,却并未真的了了尘缘,听说他与你的青梅竹马叶姑娘有染,结果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失手杀了他。”
“我觉得这两种说法,还是第二种比较可信。”秦牙又靠了回去,自顾自地答道。
顾扶风不打算解释。
“小子,我有时看到你,觉得像在照镜子。你年轻气盛,若我还似你一般年纪,恐怕也会不顾一切地杀过去。”
顾扶风一时无语,秦牙又看着他说道:
“我也理解你为什么不想活。小蝶跟人跑了以后,我也这么想过,觉得日子没什么意思。可我后来一想到小蝶会过得不好,我就又不想死了。其实人活着,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足够了。你可以想想,你能不能也找出那么小小的一个理由来?”
顾扶风张了张嘴,却没回答。
因为有人打断了他的回答。
酒楼中,乍现了一波黑衣刺客。他们能神出鬼没地来,可知个个都是高手。刺客足有六名,衣着统一,腰间都别着同样的玄铁牌。
顾扶风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就横在秦牙的身前。
“你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