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烟捂着脸摇了摇头。
刚才下的手有些狠了,划伤的地方着实疼得很,看来得回去好好养着,不然肯定要留疤。
“是皇后娘娘打的?”
春兴陡然叫了起来,嗓子尖得不得了。
林茹烟忙道:“你小点声,小心叫我爹知道。”
“你爹还在皇上那儿没回来呢。”
春兴白了林茹烟一眼:“再说了,你都被打成这样了,叫你爹知道了又能怎么着?难道还不兴许让你爹去给你讨个公道?”
“你又说胡话了。”
两个人进了屋,林茹烟让春兴倒了热水来,一边清洗伤口,一边笑道:“她是皇后娘娘,我爹不过是个太医院的院判,有什么资格给我讨公道?别说是打了我,就是把我给杀了,我爹也只能干看着。”
“老天不长眼!”
春兴狠狠地咒骂了几句:“她神气什么呀?她儿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她自己连未央宫都出不去,还成天拿咱们这些人出气!”
“你少说几句吧,”林茹烟劝她,“皇后娘娘落入现在这个境地,自己也难过,难免有不顺气的地方,再加上头疼难忍,咱们有做不好的地方,她发个脾气也是正常的。”
“才不是呢!”春兴气鼓鼓的,“她一直都是这样,凶巴巴的,对下人动辄打骂,对皇子公主们也没有个好脸色,更不要提对别的娘娘了,不争不抢的贤妃娘娘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气!”
“以前也轮不到咱们到皇后跟前现眼,你以为没什么得罪皇后的地方吗?哼,这就错了,有一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咱们这些医女了,竟然下令削减咱们的月银和四季衣裳,大冬天的,咱们几个医女连身过冬的衣裳都没有,你说说,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怪不得太医院的医女们都对皇后颇有怨言,林茹烟先前还以为是之前皇后呵斥责骂她们的缘故,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哼,她这样心思恶毒的人,竟然也能做皇后,反倒是像贤妃娘娘那样心情品貌都是一等的人,却落得个被恶毒皇后欺负的下场,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林茹烟听春兴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就好意提醒她:“这是在宫里,你呀,小心隔墙有耳,熬一熬就出去了,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春兴撇了撇嘴,接过热帕子,轻轻地给林茹烟擦洗伤口:“我是心疼你,急匆匆地回宫,连口水都没喝上,就去给那人治头疼,结果呢?一句好儿没捞着,反倒被她打成这样子,这还有天理吗?”
林茹烟由着春兴唠叨,只是春兴要给她擦药的时候,她拒绝了:“我这里有药膏,保证不留疤,你用这草药敷的话,容易染色留疤的。”
春兴没想到林茹烟还有这样的讲究,她看着林茹烟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又挑了些细细的香膏,惊奇地直咋舌:“九妹,你还有这些好东西哪。”
林茹烟抿嘴笑了笑,其实她是怕春兴拿些草药来,与她脸上涂的药膏犯冲,把她的妆容给洗掉。
未央宫内,气氛却要肃杀得多。
魏廷椿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皇后,笑道:“娘娘还是不肯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