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怎么了这是?”
春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有些紧张,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被人给看出来。
好在张三娘以为春兴是被这架势给吓得,并没有起疑心。
“一山没了!”
张三娘拍了拍大腿,才要哭,忽然瞥到春兴身边站着的林茹烟,又收住了哭声:“春兴,这是谁?”
“这是我宫里的好姊妹,昨儿个和我一块儿出宫的,也见过我表哥,知道我表哥生病了,就陪着我回来看我表哥的。”
张三娘瞥了林茹烟一眼,并没当回事,接着嚎啕起来:“我可怜的一山兄弟呀,你死得好惨啊!”
她堵在巷子里头哭,把春兴和林茹烟给堵在了外头,里头的人听到动静,看到春兴和林茹烟,张班头紧走几步,照着张三娘就给了一脚:“他奶奶的!春兴丫头回来了,你也不说把人给拉到里头去,把人堵在外头是怎么一回事?”
林茹烟本能地不喜欢张班头。
这个张班头身材魁梧,脸膛黝黑,右脸颊上还有一道疤,看着十分狰狞。
但他一双眼睛却很沉静,一眼扫过来,带着些审视的味道,让林茹烟心中咯噔一跳。
果然,下一刻,张班头就问起了林茹烟:“这位姑娘是……”
春兴把方才跟张三娘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张班头哦了一声,却没放过林茹烟:“春兴,怎么以前不见你带这位韩姑娘回来呢?”
春兴道:“九妹是才进宫不久的。”
“进宫不久?你和这位韩姑娘这么快就成为了好友?”
春兴有些招架不住了,转过头求助地看着林茹烟。
林茹烟只好出口道:“张班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总得让春兴进去看看胡一山,我听春兴说,胡一山父母双亡,春兴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况且,二人是早就定了亲的,现在胡一山没了,张班头你也不能将春兴给堵在外头啊。”
春兴被林茹烟一提醒,立刻掩面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表哥……我表哥到底是怎么了?昨儿个走的时候,他虽然病着,但看着也好好的,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晚上,我表哥就没了?张班头,你得给我个说法。”
张班头面色微冷:“你问我?春兴,我倒想问问你呢,为什么你昨日要匆匆忙忙走了?你走后不久,一山就不行了,我还寻思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呢。”
春兴哭得更“厉害”了:“张班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昨日是休沐出宫来的,到了时辰肯定要回宫去的,因为放心不下表哥,我才把表哥交给了几个兵差大哥,我因为担心表哥,一晚上没睡好,一早起来就跟宫里的公公告了假,急急忙忙地出来看表哥,谁知道表哥他……”
昨天在场的几个兵差给出来给春兴作证,还有人拿出了春兴给的碎银子:“头儿,这是春兴姑娘给的钱,是为了请大夫用的,可是,这大夫咱们还没来得及请呢,一山就不行了。”
张班头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一山死得蹊跷,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