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灵一直保持着解扣子的动作没有动,她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心痛至极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原来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其实是哭不出来的。
一个人和衣而卧,做了整晚的噩梦,梦里都是母亲受刑时的嘶吼,她辗转反侧依旧摆脱不掉那个叫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等到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楚泉灵的脸色比刚回来的时候更差了。
所以在吃早饭的时候,厨房特地给她炖了一碗燕窝粥。
楚余拿着账本坐在她对面,已经开始例行公事的要给她交代昨天的营业额了。
“大哥,我能歇几天再开始工作吗?”楚泉灵折腾了整晚,此时此刻头痛欲裂,心中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过,哪有什么心情看营业额。
“真的不用你费心,听着可以了。”楚余想了想后翻开第二张账目。
“听着我都嫌烦,大哥,就算我求你了,让我好好的喝完粥,吃点包子行吗?”楚泉灵挥挥手,示意她不再想听下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随着几辆汽车停下的声音,四五个士兵已经走进了大厅的门。
白殊然紧随其后,提了个食盒走进来。
“拿的什么?”楚泉灵从来没见过少帅大人提饭桶,稀奇之余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问他。
白殊然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餐桌前,伸手将她的早饭往旁边一推,咣地把手里的大食盒放在了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你补身子的鸡汤,我今天早上亲自上山打的野鸡,叫厨房好好的做了给你送来,你快点喝一会就凉了。”
“大清早我能喝的下鸡汤吗?”楚泉灵奇怪的看着他,这鸡汤看一眼都恶心,如何喝得下去?
“你能喝下,你当然能喝下了。”
白殊然亲自动手把食盒打开,然后拿着里边的备用碗给她盛了一小碗,放在了她面前。
楚泉灵低头,看着鸡汤上面飘着的那层黄油,顿时就心中作呕,差点吐到碗里。
“我喝不下,你喜欢你自己喝吧。”楚泉灵伸手把鸡汤推远,转头看了眼厨房的人,示意他们端下去。
白殊然只是顺着楚泉灵的目光向后边看了一眼,马上就有副官模样的人过来,挡住了厨房人的去路。
楚泉灵把这些全部都看在眼里,愤怒地歪着头去看白殊然,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那你少喝点,喝完了我送你去医院,去看你平凡的那个好朋友。”白殊然斜着身子坐在圆桌旁边,手里拿着武装带,无意中啪啪地甩着,让所有人都只敢看着,不敢上前。
这样诡异的气氛坚持到了医院,白殊然依旧大大咧咧地跟着楚泉灵,傲视一切,他从来不关心那些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他俩一前一后地进了病房,土牙子已经醒了,正在吃早饭。
“怎么样?头还疼吗?”楚泉灵走过去,丝毫不避讳地直接伸手去摸土牙子的额头,反反复复几次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