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行吗？我想泡个澡。”楚泉灵挣扎着要下来，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白殊然相处，所以现在她根本就不想亲热。

“我帮你洗。”

白殊然死死地咬着牙，他的青筋都蹦出来露在了额头上，他现在在极力忍耐着，一团汹涌之气憋在心里。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

楚泉灵伸手去推白殊然，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下来。

但是她越挣扎，白殊然却抱的越紧，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要像是往常，楚泉灵此时此刻大概会躺在他的怀里，诉说着自己的苦与累，也或许他们会在那张柔软的大**辗转反侧一番，只是……

只是一想到他是杀母亲的凶手，她怎么样都没办法再与他亲近。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几乎把整个沁州掘地三尺了！”

白殊然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大吼出声，说到最后的时候，居然有些哽咽。“他们都说你死了，只有我不相信，就像当初你不相信我死了那样，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在某一天会回来的。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能给我来个信呢？”

楚泉灵几乎没见过白殊然哭，在她的心里，这位少帅是从来没有眼泪的，能够放在他身上的词汇，也只有冷酷无情，像是坚冰一样，永远都不会融化。

放眼望去，多少人听着他的名号闻风丧胆，他就是天之骄子，目下无尘。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为她，掉了眼泪。

如果这是在往常，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委屈与怨怼，所有的拒绝和冷漠，通通都能在他这两行清泪里化为乌有……

可是他们中间，终究还是跨了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杀母之仇。

“我被你的好妹妹绑架了，是白丽华。她把我带到了城外偏远的地方，要拿枪打死我。可是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不明白，你说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的妹妹这样怨恨。到最后还是陆昊天救了我。”楚泉灵说到陆昊天这三个字的时候，猛的攥紧了拳头。

“陆昊天？他怎么会在？”白殊然并没有太惊讶，大概是他也想到过时白丽华动的手脚。

“他救我，是用一命换的一命。不是他拖住白丽华的那杆枪，恐怕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楚泉灵抬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殊然，这么多年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生活里也只有你，为了你，我可以豁得出我所有。只是我突然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总做些让我伤心的事情呢？对我好的那些人我全部都辜负了，在心里干干净净的只放着你，但伤我最深的，还是你。”

白殊然面色十分凝重，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伸出手来，想要拥抱她。

楚泉灵退后一步，她全身都写着拒绝。

“泉灵，我知道陆昊天没了，你心里难受，我这就派人去找他的尸首，将他厚葬如何？只要你心情能好一点。”白殊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好，事到如今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他踌躇着张开手臂，希望能拥抱爱人入怀，希望能用自己的怀抱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