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泉灵俯下身子听他说话，因为土牙子太虚弱了，所以说话声音很低。

“我有……我娘给过我一块玉佩，说是祖上伺候大官得来的，是我家的传家宝。我曾经在小镇上叫懂的人看过，他们说确实价值连城。这块玉现在就在我的脖子上挂着。你拿上去找送菜车，他们应该识货，把这玉给他，让他们送你进城。”土牙子的气息很弱，说这几句话都喘的不得了，好像随时会断气一样。

楚泉灵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土牙子，她实在是不放心现在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被打成这样，没人照顾会死的。

她没有拿玉佩，也没有动。

“你快点拿上，去问问今天还有没有要送菜的车，要是耽误了的话，你就得在城外过夜了。现在这个情况可跟那几天不同，我能保护你，今天外边的男人这么多，你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吗？赶快去问，回家去。”

土牙子说着，开始解棉衣的扣子，很快就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

楚泉灵算是见过好东西的人，但是头一眼看见土牙子的这块玉的时候，依旧是震惊了下，他这块确实是上等的好玉，楚泉灵前前后后有那么多好东西，玉石这一类的，哪一块也比不上他这块，十分通透清晰，打磨的异常圆润，她这么个外行人看着都要心动啊。

“不行，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楚泉灵摇了摇头。

“我就躺在这等你啊，你要是出来了就救救我，要是出不来的话，我就躺在这自生自灭。没关系，我知道现在城门看守很严，你不一定能够再出来，我不会怨你，这一路走来虽然挺艰险的，但是你挺开心，我也挺开心的，这就够了，我总算是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回来了，也算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土牙子笑了，他的笑容里满是苦涩，但没有丝毫的怨怼。

“是啊，姑娘你赶紧走吧！他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活不成了，你在这守着迟早也是个死，天气这么冷，那阎王爷就在边上等着收魂呢。现在是能进去一个就进去一个，好歹进去了能活命，你赶紧走吧，要不我看这小伙子得死不瞑目啊！”

旁白的大叔又说话了，他蹲下来，从他的布包口袋里拿出个饼，掰了一半喂给土牙子，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兄弟，咱们相见即是缘分，我看你不成了，给你吃点好的。别做个饿死鬼上路。”

土牙子一直伸手举着那块玉佩，直到他的胳膊都颤抖了也没有放下，他目中赤红，两行清泪缓缓的滑落下来。

楚泉灵看着土牙子哭，心里痛的像是掏空了五脏六腑。

“你拿着，快走吧，，他怎么举下去死的更快！”旁边的大叔不停的劝着楚泉灵，最后干脆夺下了土牙子手里的玉佩，塞到了楚泉灵的手里。

楚泉灵握着手里还有温度的玉佩，狠了狠心攥紧了。

“土牙子，你千万要撑着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就出来接你！”

她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就往后面的集市里跑，她知道帅府送菜的地方就在集市的最后边，现在天色还早，送菜车应该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