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灵有好多话想对周淼说，她想谢谢他，她想问他想吃什么，她想问他怎么才可以救他，甚至于，她想让他把自己交代出来。

这是她做的孽，应该是她一力承担。

但是话到嘴边，除了一句疼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想笑着他看见心情也会好，但是眼泪却完全不受控制，鼻子算得要命，除了哭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你别指望着要把事实说出来，这件事我已经一力承担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把所有的路统统都堵死了，你说什么为我开脱都没用。”

周淼能看得出她的心思，所以开口提醒她不要做傻事，这个女人不保险，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向子荐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楚家是我为了隐藏他设置的挡箭牌，现如今他已经被我放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楚泉灵不顾一切地大喊出声，她终于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抱着鲜血淋漓的周淼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啊！你我在一起时，我总是对你不够友好，甚至连一个真诚的笑脸都未曾给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这么傻！”

“因为我喜欢你啊，如果你父亲真的能把你嫁给我就好了，可惜……”

周淼说话太急，被呛了一下，紧接着就吐出一口血水来。

“周淼，周淼……”

楚泉灵看着这景象十分害怕，她连着叫了两声周淼的名字，束手无策地拿出手帕来替他擦着，眼泪与血水混在一起，弄的越擦越擦不干净。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我从来没见过面也不认识，那天你就不会恰好出现在我身边，也不用帮我去藏向子荐，这都是我拜托你的，与你没关系！”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傻了？北野看见的分明就是我，与你有何干系。就算你说这一切都是你，我也逃不出去，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都奔着去死呢？”

周淼看着面前的傻女人，气的咬牙切齿。

“这件事必须要一个人来偿命，所以我既然担下了，你就什么都不许说，听见没有？”

楚泉灵知道周淼这是在保护她，于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把椰蓉酥来，颤抖着手递到他的嘴边，希望他能吃一口。

“你早就说想吃厨房的椰蓉酥，我就是太小气嘛，你吃一点又何妨。我总觉得你我时间还长，总是跟你对着干。若是早知道这样，我一定让你吃到撑，你想吃多少都行，我亲自去给你做。”

周淼张开嘴，小心翼翼地从楚泉灵手里含过椰蓉酥，轻轻地嚼了起来。

楚泉灵这才发现，他的牙也不全了。

“好吃，你亲自做的吗？”周淼吃的津津有味，就算每动一下都会有好多地方疼的让他吃不住，但依旧觉得着这点心十分美味，毕竟是她喂给他的。

“是。”楚泉灵说了谎，但是她知道，他会喜欢听到这个谎言。

“好吃，可惜，以后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