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必然会有他们凯旋的消息。”谢嘉晏语气笃定。

“希望他们这次回来，好好留在京城。”玉明月不想他们落得话本里那般结局。

“六娘，不管公爷和明镜兄做何选择，那都是他们的决定。人没了理想抱负和鸟兽无疑，虽然平安一生，却也碌碌一生。”谢嘉晏垂眸看着一脸担忧的玉明月。

她年纪小小，父母兄长对她也甚是宠爱，可她似乎很缺乏安全感，自我保护和防范意识完全超出这个年龄孩子。

按道理，像她这般被父母呵护长大的孩子不该如此。

她对朋友真诚，对家人也能不计前嫌舍命相护，将一盘散沙的玉家重新凝聚在一起。

天真却又聪慧，脆弱又坚强，明明十分矛盾却又相得益彰。

玉明月回去之后一直在想谢嘉晏的话，人人都有理想抱负，那她呢？

她想父兄平安，让他们安稳一生，可又何曾问过他们心中所想。

他们现在做的事未尝不是他们他们毕生坚守的信念。

话本里，他们死守玉门关，不曾退后一步。

他们用生命热爱着他们守护的土地，百姓。

比起父兄，比起嘉晏哥哥，她只想着玉家和崔家，是不是太自私了？

……

千牛卫的人在草丛里找到了一只灰色的僧鞋，又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沾了血的碎布片还有……遗骸。

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确认过，皇后娘娘坠崖那日就是穿的僧袍，鞋子也一样。

圣人的表情格外平静，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悲痛的碧玉。

“主子已逝，奴婢本该追随主子同去，但主子生前说过，她若先走，奴婢等不必殉主，就当是为她积德。奴婢不愿违背先主，亦不想回宫，奴婢愿在千山寺落发出家，日日为主子念经，保佑主子早些安息。”碧玉说完朝圣人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