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夕雯留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给咱们?”瞿茉思来想去觉得这很有可能,徐夕雯去世是拿毕业证后不久,当时距离她生日也不远了,按照她们三个对彼此的上心程度,提前几个月准备生日礼物都不奇怪……只是如果只是转交女儿生前留给闺蜜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喊上老师做见证?
瞿茉猜测了半晌心说算了,反正晚上过去了就知道了。
她跟裴竞父子解释了下,两人都表示理解,裴父还问时间约那么晚要不要自己去接送,他不进茶楼,就在外面等就行。
瞿茉当然是推辞了,说一起去的还有学校老师跟闺蜜,到时候不会落单。
“这夫妻俩也是命苦。”裴父感慨,“你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多,年纪轻轻的没了,这是要娘老子的命啊!”
说着看了眼裴竞,满眼的心有余悸。
连带叶暖雨这两天鞍前马后刷的好感都淡却了不少——这要是一个不好,他可就步上徐父徐母的后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瞿茉叹口气,也觉得徐父徐母很是可怜。
可晚上到了包间里,了解了他们抵达杭州的来意后,她真的有点可怜不起来了:“你们要网店?可这网店是我跟仙女儿做的,夕雯压根没参与过!”
“可这是我们夕雯的店。”徐父徐母早就料到这种反应,夫妻俩很平静的叙述,“我们问过律师了,你们这种网店,是谁名下的,就是谁的。现在夕雯没了,她没结婚没孩子,就应该还给我们夫妻俩。”
被他们专门请过来的老师听的面面相觑,瞿茉跟曹瑶音一直在做网店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说起来之前加油鸭T恤火爆的时候,抱着跟随潮流以及支持本校学生的想法,他们还下过单。
可这俩姑娘的网店居然是徐夕雯名下的?
“叔叔阿姨,可能你们不太清楚。”瞿茉按捺住情绪,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时我跟仙女儿本来打算再注册一个网店的,但夕雯说反正她是不会再做了,不如就拿她注册好的店用,所以我们就一直做了下来。”
曹瑶音在旁补充,说之前注册时候交的一千块钱押金,她们也是用现金的形式还给徐夕雯的。
之后进货啊拍摄啊修图啊售后啊等等,都跟徐夕雯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她们等于说花钱将徐夕雯的网店买了下来,省略了注册的一番步骤而已!
“话不是这么说的。”徐父徐母闻言,交换个眼色,“店是我们女儿名下的,她人已经不在了,你们说的这些,我们也没办法验证是吧?而且税务局催缴个税的通知,也是发到我们夕雯那边去的,可见国家相关部门也认为,她才是店主。”
徐父还抽着烟阴阳怪气道:“之前夕雯出事,你们赶过去,说是帮忙,这么大的事情,却提都没跟我们提过。还是我们前段时间收拾东西才发现的……小姑娘,你们这么做事,可不妥当啊!各位老师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老师早就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发消息询问来龙去脉了,这会儿就给徐父徐母解释,说这个网店呢大家都不知道是徐夕雯名下的,但的确这四年来,网店始终都是瞿茉跟曹瑶音忙前忙后,这一点,仨姑娘的同学,尤其是她们宿舍那个本地同学,都能够佐证。
瞿茉又说,进出货的款项,近年是网上转账,都有记录,之前在四季青抢货那会儿用的现金,也有记账本,都能证明这个店徐夕雯在注册后没有任何的参与。
“这个谁知道?”徐母见老师都站在瞿茉还有曹瑶音那边,脸色就不好看了,“没准是我家夕雯给了你们现金,你们充网上去转的呢?至于说现金的记账本,你也不一定就会老老实实记录我女儿给你们的钱啊!”
总之她认为,网店是女儿名下的,现在女儿没了,就该他们夫妻继承,而不是不相干的瞿茉还有曹瑶音。
至于说大家都能证明这俩姑娘才是实际经营者,夫妻俩振振有词:“那实体店的老板自己有另外的事情要忙,找了俩工人帮忙打理生意,难道这店铺就是工人的了?我们女儿多乖的孩子,进了大学肯定是认认真真念书的啊!她自己没空做生意,开了个店让同学帮忙,又不是说送给同学了!”
然后就哭了起来,说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年纪轻轻没了,连个孙辈都没留下来,夫妻俩这年纪也不太可能再生一个,现在女儿的闺蜜却还要霸着女儿的网店不肯归还,这是要逼死他们俩啊!
这情况显然不拿到好处不肯罢休了,几个老师也是尴尬,就试探着说要不这样,瞿茉跟曹瑶音毕竟同徐夕雯是好闺蜜,就让俩姑娘补偿徐父徐母一笔钱,权当代好姐妹孝敬父母,这事儿就这么了结?反正徐父徐母也未必玩得来网店。
徐母心急道:“我们不会做,可以找会做的人帮忙啊!我们都问过了,有公司可以托管……”
说到一半被徐父打断:“我们不是为了钱,我们就是想拿回女儿的东西做个念想,毕竟你们也知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她走了,她的东西我们按照法律收回这不过分吧?”
虽然徐父反应迅速,但在场的人都耳聪目明,听到“托管”俩字,哪儿心里没数?
这是铁了心要夺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