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是我的。”
喻川瀛伸手凌空抓了一把。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千里帝王家,哈哈哈。”
帝京甲第连云,眼看就要据为己有了,她能不开怀吗?
“人生如风灯,一切也不过弹指一挥罢了,当年……”喻明楼怅然若失,看向远处那晨曦中逐渐亮堂起来的帝京,“我也和你一样壮志凌云,不坠青云志,你母亲早想和我离开帝京,高飞远遁,奈何我不忍丢下苦心孤诣培育的一切,所以闹到功亏一篑。”
这些话,无疑是在打消喻川瀛的积极性了。
“父亲的意思,要孩儿急流勇退了?”喻川瀛的眼神凶狠。
这个眼神已和之前完全不同,那犀利凛冽且生杀予夺的眼神已证明了他的心思。
“为父……”
“父王,当年在帝京,他任何事都在防备孩儿,并未真心实意将我视如己出,如今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权利和力量,父王却要我急流勇退。”
闻言,喻明楼长叹一声,“难道非要你南面为王,一呼百诺才是最好的结局吗?”
“你以为我放过帝京百姓,他们也会放过我吗?”
“这……”
他沉默了。
此刻,花想容忽而从天王背后走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准备上楼,这无疑是狙杀这俩奸贼最好的时候,若若听两人一言一语,似乎弄明白了两人的心。
她还在凝神静听,衣袖却被杜秋娘拉了一下,若若回过神定睛一看,见花想容居然朝顶楼而去,看到这里,顿觉吃惊,她急急忙忙靠近。
“大嫂,你做什么啊?”
“杀了这俩狗贼,为万世开太平。”花想容有自信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两人。
但若若却用力抓住了她手腕,“难不成嫂嫂以为杀了他们,就没有后来人了吗?如今相较于杀人,我们更应该弄明白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恐怖的计划与秘密,不是吗?”
“但……”
花想容还想说什么。
楼上,喻川瀛怫然作色,“我不像爹爹,这般海纳百川包罗万象,您和母亲明明是一对璧人两情相悦,但你却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困在帝京,伺候自己的敌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旦失败……”喻明楼长叹一声,“我们将全军覆没。”
“不过一死了之,何足道哉,哈哈哈!”
说到这里,喻川瀛下楼。
他发现自己和喻明楼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亦或如今喻明楼日复一日的苍老,年复一年的衰朽,那所谓的雄心壮志早被光阴消磨殆尽了。
若若好容易控制住了花想容。
此刻东边出现了瑰丽的朝阳,那鱼肚白的天空被即将喷薄而出的阳光点燃,顿时五光十色,寺庙内的钟声悠扬、恢弘。
三人都明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趁着天色未明,晨光熹微,三人抹黑准备离开。
才下到一楼,花想容就埋怨,“刚刚机会千载难逢,若若,都是你,我和那最好的机会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