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呢？”

“今上？”那医官咳嗽一声，“这个有诸多版本，我哪里能胡言乱语？”

“你听到什么，你照实说就好，我自会分析。”

闻言，那医官点点头。

“版本之一，很多人质疑今上很可能已死了，据朝臣窃窃私议，大家已许久没看到过皇上了，这是不合理的，两年前，皇上就退了下去，仅有几次和臣僚见面，天子却是因病而躲在屏风后面的。”

喻川穹点点头。

“还有什么说法。”

“有一说，天子人还在，但朝廷已完全被长孙家给控制了，换言之，如今的天下完全是长孙家说了算。”闻言，喻川穹不寒而栗。

继续问：“这多年来长孙家可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完全没有，”医官道：“当年的帝京真是乱七八糟，但自长孙若若靠近天子以后，建议皇上轻徭薄税，太子作乱的时候她结驷连骑，先后联络了苏赫巴鲁可汗以及勤王李元英，帝京有了灾厄，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也是她让长孙季青拿出了仓库内的粮食被百姓吃。”

“还有什么事？”

不管怎么说，长孙一家完全不是独夫民贼。

他们合作的很不错，他们完全将百姓的生死存亡放在心头。

“还有长孙若若……”

“如何？”

那医官已明白，在喻川穹的记忆里，长孙若若已完完全全被忽略了，或是忘记了个一干二净，那医官压低了音调，“他和您的关系。”

“和我？”

喻川穹还要继续问，但此刻外面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不得不中断了谈话，并且警告：“我和你聊了什么，我想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至于那些药，你下次不妨开一些能让我想起来什么的药，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是，是。”

医官惶惑不宁，急忙靠近桌子假装收拾东西去了。

这一刻，喻川穹原本犀利深邃的眼神也变的迟钝黯然了不少，那混沌的视线的确有点傻愣愣的。

卢芸从外面进来了，还送了吃的。

“多谢您了，您可以回去了。”

卢芸凑近医官。

那郎中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大约是喻川穹的警告吓到了他，才回过头他就踉跄了一下，邪乎一头栽倒了。

从外面往里走的卢太尉看到医官如此，急忙去搀扶，“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啊？”

“大约是中暑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那人离开。

喻川穹不得不想入非非，但关于自己的一切已忘记的干干净净，他还需要慢慢儿的明察暗访，总结。

看卢芸进来，喻川穹急忙凑近，“你身体不适就不要乱走，我看过了病就来找你了。”

“夫君在看病，我这牵肠挂肚的，所以来看看。”

“我真的没事儿。”喻川穹看向卢芸。

就在此刻，远处峡谷中依稀仿佛有什么动物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