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奎木狼。”
“是!”
长孙荣诧异,“你和朝廷不不共戴天,定是来杀我的了。”
“恰恰相反,固然我对皇上恨之入骨,但长孙大人光风霁月,乃是忠臣良将,今又只身一人到漠北去,我理应助你一臂之力,否则我和朝廷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谢谢。”
“为百姓,不为您,上来吧。”
奎木狼伸手,长孙荣将手递了过去,很快就骑跨在了猛虎后背上,真是关山度若飞。
很快长孙荣就到了漠北。
勤王叫李元英,是异姓王。
他在这里已驻扎多年,长孙荣的到来还是让他感觉奇怪,“帝京有变?”
“帝京还好。”
“那就是太子准备登基了?本王在这里准备礼物就是,来啊,招呼长孙大人入座,今晚我和长孙大人当抵足而眠,昔年你我既是同窗,又是同侪,还是声入心通的好朋友,如今你能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看看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一别如雨,真是春树暮云,落月屋梁,我时常会想到那时候你我囊萤映雪寒窗苦读的岁月,想不到已天各一方多年了,又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和您见面,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这家伙聪明的很,一面安抚长孙荣,一面让人去打听。很快下属就到了凑近李元英的耳朵。
“殿下,他是被一个少年送来的,那少年骑一只五彩斑斓的猛虎,那少年来去如风,送长孙大人到这里以后就消失了。”
“猛虎少年?”
这究竟是怎么个组合?
“大人从帝京来?”
“是,一路上千辛万苦,但也终于到了,”长孙荣看着李元英,当年两人关系的确不错,但这十来年两人压根就没联络过,长孙荣压根就没办法将自己的诉求说出来,而那李元英呢?他聪明过人,总能想办法围追堵截。
就这么耽误了一天。
到翌日,李元英邀长孙荣去看自己大阅兵,两人站在城楼上,李元英穿大红袍,眼盯攘,旌旗蔽日。
长孙荣着急不已,他明白自己耽误一天是什么后果,索性八字打开。
“我是来搬救兵的。”
“大人终于肯实话实说了,搬救兵?帝京果真来了不少乱党吗?”
“是!”长孙荣点头,但李元英却一点不相信,“大约还是你诓骗我,这多年来还是看我拥兵自重,已有杯酒释兵权的心,你可知我为何总也不到皇宫去,昔年马原的事乃是前车之鉴,只怕我人没到帝京呢,握着烽火台就狼烟四起了。”
闻言,长孙荣着急,“大人,昔年天子和您义结金兰,算起来您是他的弟弟呢,陛下如何会伤您?”
“他心狠手辣,小肚鸡肠,嫉贤妒能,我正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才不能到帝京去,我这百年基业来之不易,大人和我是好友,我不忍杀你,你……”
李元英看看远处的白云,“你去吧,莫要我后悔。”
“还请殿下三思后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等帝京沦陷,你以为他们不会来对付您吗?如今您到帝京去,皇上自会看到你保家卫国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
李元英哈哈大笑,“长孙荣啊长孙荣,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如今帝京陷入危险,你们这是诓骗我到帝京去和那群乱党斗,等我赢了,自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等我输了,死于非命不在话下,要是不赢不输,和对手倒是两败俱伤,不管怎么样,都是皇帝算准了的,我如何能自寻短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