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入了茫茫的黑夜里。
喻川瀛气急败坏,用力拍了一下桌面。
那棋盘上的黑白子顿时此起彼伏。
夫人被带到了后面一个屋子,她才准备休息,忽而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人,那也是个陌生的女子,此女容貌淑丽,长睫毛忽闪忽闪犹如蝴蝶翅膀,她本应该是肌理莹润的美人儿,但如今黄干黑瘦,似乎吃了不少苦。
秦玉萍看着这可怜女孩,急忙凑近。
“你也是被关押在这里的?”
“是,”女子切齿咬牙,“等我出去了,看我不将这里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女孩气愤填膺。
秦玉萍蹲在女孩面前,伸手将她发丝里的干稻草拿了出来,清澈的眼内蕴出了柔情,“起来吧,未来你我相依为命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秋娘,杜秋娘。”
秦玉萍只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又到底回想不起来,杜秋娘看秦玉萍盯着自己看,她笑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用干荷叶包裹起来的酱牛肉。
“夫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人家为何囚禁你。”
“姑娘,你不知道还能多活两年,我姓甚名谁,等我出去以后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但怕就怕咱们会葬身在这一方天地内,在没出头之日。”
杜秋娘长叹一声。
秦玉萍道:“你在这里被囚禁多久了?”
“我被囚禁有一段时间了,我是龙首村人,世世代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人,本是田间地头过活的,却哪里知晓祸从天降,我们全村人都被一群官兵抓走了,从那以后开始了日日夜夜无穷尽的劳动,叮叮咚咚在冶铁……”
后来,秋娘被一个七曜阁的星主看上了,因此带到了这里。
那人道貌岸然,希望秋娘会投怀送抱,但很显然秋娘宁死不屈,那人将秋娘毒打一顿索性关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可怜……你也休息休息。”
这监牢不见天日,里头光线晦朔幽暗,没有被褥,唯一可采暖的都是身下的干稻草。
秦玉萍向来养尊处优,按理说对这腌臜环境一定会有怨言,但让秋娘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相府的夫人居然劳而无怨。
甚至于人家送来的残羹冷炙,她也吃的津津有味。
“咱们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重见天日,死了,这些秘密也就全然都封住了,咱们一起逃离这里。”
这一晚,长孙府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将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长孙怀英心浮气躁,断定事情是蔡荣的散兵游勇做的,已是恼羞成怒,“想必是蔡荣的人做的。”
喻川穹和若若却不这么以为。
“蔡大人的人倘若抓走了阿娘,势必会杀害,或会用阿娘做钓饵来吸引咱们上当,但到目前为止事情并没朝这个方向发展。”
“那……”
长孙云筝气急败坏,急性子的他恨不得将寺庙付之一炬。
“不如将这寺庙的佛子都找来,严刑峻法好好审讯,你贼子能隐蔽在这里,想必和他们之间有通融,是也不是?”
“大谬不然,三哥,您戒骄戒躁仔细听喻世子和大哥分析,你忘了吗?刚刚那佛子曾说阿娘是上香以后才消失的,倘若是和尚勾结了乱党,他们自然也怕夜长梦多,索性会在阿娘刚刚进庙宇就对阿娘下手,这样才更安全,不是吗?”
若若分析的鞭辟入里。
“如今值得怀疑的只有七曜阁和马原的人了,因马夫人的死,奎木狼对我们恨之入骨,认定了此事是我们和朝廷联合的阴谋,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