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舟知若若在幽默自己,“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倘若能在一起早在在一起了。还不如不萦于怀的好,我该努力的都努力了,我不说此事还好,一旦说起这个,父皇总雷嗔电怒的。”
又道:“我横竖是要在皇宫做老姑娘的了,但你哥哥不同,你哥哥矫矫不群,有经商头脑,模样又俊,你让他早早重新去物色女孩,我们之间,就当做是一梦华胥了。”
“什么一梦华胥啊,哥哥对你意惹情牵,藕丝难杀,哪里能随意就一刀两断了,你相信我好了,最晚不过是四个月,你们就真的要在一起了。”
“那,我相信你。”
喻明舟吃吃的笑了。
两人还要聊,却看到皇上回头了,他手捧葱油饼,一面走一面吃,这模样谁会联想到他就是今上呢。
有个小孩儿撞在了皇上身上,唯恐被责,转身就要逃。
却被皇上抓住了,“你这是到哪里去?看你面黄肌瘦的模样,想必也是没吃饱,”今上半蹲在小孩儿面前,一面亲切的给小家伙整理领口,一面笑道:“我买葱油饼给你吃。”
小孩儿是个馋嘴猫,吧唧了一下嘴。
皇上送了葱油饼给那小孩儿。
那小孩儿走出去两步,却忽而回头,“为何我去买东西会被打出来呢?”
“那店家以貌取人罢了,我给你银子,你以后让你阿娘去买。”皇上温和的拿出一串儿铜钱给小家伙。
那小孩儿搓了搓鼻子,“我有铜子儿,但即便是如此,人家还是会将我打出来。”
“你有钱?”
“但我没有阿娘。”
“你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皇上只感觉这小孩好玩儿,止不住多聊了两句,马车上,喻川穹看向天子,又看看站在今上面前的小孩,心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若若自然知道喻川穹在想什么了。
她轻轻攥住了喻川穹的手。
那小家伙哈哈大笑,戳了戳皇上的脑门儿,“我又不是齐天大圣怎么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呢?我阿娘死了。”
“爹爹呢?”
“相继毙命,几乎是一前一后,我还有个哥哥,哥哥前年也去了,如今我孤苦无依,所以人家不卖吃的给我。”说起来这些残酷的伤心往事,小孩已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实际上,在帝京如他一般命苦的孩子比比皆是。
在皇宫里,今上能听到的都是歌功颂德的声音。
皇上谬采虚声,还以为帝京果真如大家说的一样物阜民丰,但最近这几日闲来无事皇上就和喻明舟出来走走,一来二去看到的多了,也明白,痛苦才是世态人情的真相。
小孩儿拿出铜子儿给今上,“这个给你,你再买一点给我吃,我给我的朋友们你一起吃。”
“你不过这几个铜子儿罢了,还和大家一起分享?”
按理说这样的糟糕情况,他第一个需要考虑的应该是自己,但这小孩的做法却让皇上拍案叫绝,小家伙一笑,“大家互帮互助才能活下去,从来如此的,你快去吧,我谢谢你了。”
今上站起身来,“好好好,我买葱油饼给你们吃,管饱。”
但才走出去两步,今上却感觉不对劲,他停住了脚步,再看看手掌心,发现手里头的铜子儿明显有点轻了,且将铜子儿放在日光下看,色泽明亮,完全不像是经历过岁月洗礼的状态,今上拿出来两个比照一下,发现这俩铜子儿完全不同,这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