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可怜,若若送了吃的给她。
老人家行礼。
两人到坟墓旁边。
婉贵妃的墓地外面是一片荒芜的苍凉,但奇怪的是她的墓园里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喻川穹看到神龛内还有干净的果子,知晓是那嬷嬷送来的,倒感觉奇怪。
“她一定是娘娘的旧人,所以不离不弃。”
两人焚烧礼拜,许久才从里头走了出来,看两人亦步亦趋准备离开,那嬷嬷追在了背后,两人诧异,回头看着这个丑啦吧唧的老人家。
“阿嬷,您回去吧。”若若搀住了老人家。
那嬷嬷指了指喻川穹,“你可是喻世子?”
“是。”
“那就是了,我终于等到了你。”此刻,那嬷嬷居然从聋哑人变成了一个健康人,若若只能回避,指了指远处,“我看风景去了,就在附近,你们聊。”
那嬷嬷回头,“你是丁卯二月十三日早上生的,对不对?”
“丁卯年二月十三,”喻川穹回忆一下,“是傍晚。”
“好,好,这群作恶多端的家伙,果真是如此,”
那嬷嬷朝喻川穹行礼,“太子,您是太子啊,娘娘临终前有东西托给老奴,之前你每次过来老奴都想要送了给你看,但奈何这天大的秘密老奴唯恐你不相信,如今想必就连您自己也开始怀疑了,对吗?”
那嬷嬷的手干枯的厉害,头发蓬乱苍白,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状态。
但就是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将这里打点的井井有条。
她攥着喻川穹的手,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很快的,嬷嬷将一个盒子送了过来,“这是娘娘唯一没有被销毁掉的东西,皇宫里人都说娘娘是小产而死于非命,但他们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殿下,您母妃是被人活活逼死的啊。”
“她是被人逼死的吗?”
当日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那嬷嬷拉喻川穹坐下,娓娓道来,“那日,天寒地冻,婉贵妃和皇后娘娘都怀孕了……”
“您自己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嬷嬷送了盒子过来,喻川穹打开一看,里头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内容很多。
那嬷嬷长叹一声,“嫁到皇宫里还不如嫁给帝京任何一个贩夫走卒的好,在皇宫里,你做什么都有准则,不能做错任何,但在外面就完全不同了。”
“你母亲早预感到有人害她了,所以她几次三番找了皇上将自己的判断说给了天子,今上只说婉贵妃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叮嘱贵妃安安心心等孩子瓜熟蒂落就好。”
“婉贵妃无计可施,料算到自己生产以后势必遇害,既是死于非命,倒不如早早的行动起来,所以将自己的调查以及所思所想等等都写在了这里。”
喻川穹将盒子掀开。
里头堆积了不少陈旧的纸扎,这些纸张在岁月的侵蚀下已开始变黄,脆弱,里头的字儿是簪花小楷,每个字都笔挺端正,大大方方,如窈窕淑女。
喻川穹十行俱下,很快就阅读完毕,他不但在这内容里看到了母亲的绝望,看到了母亲的恐惧,也看到了父亲的冷漠,看到了皇后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