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枯的花丛内有个不大的花园。
下人已铺设了氆氇,送了金餐具和食物过来,三人做寻常装扮。
喻明楼开心极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和妻子儿子同时在一起,喻川瀛斟酒,“父王,满饮此杯。”
“好,好,好啊。”喻明楼笑不可抑,双眼盯着喻川瀛,“未来可期,固然荆棘载途,你也要好好走,永远不要忘记,父亲和你母后始终站在你背后。”
应后嫣然一笑。
作为一个敏感的女子,应后怎么可能看不出喻川瀛对喻明楼的情感,那情感是转瞬即逝的,那情感甚至于是表演出来的。
她隐隐约约担心。
为现在,也为未来。
“今日,我将送你一份大礼,”喻明楼捻须,得意洋洋,“这一份儿礼物,爹爹准备十几年了。”
“礼物?只怕孩儿受之有愧呢。”喻川瀛故意这么说。
喻明楼拍一下喻川瀛的肩膀,施予喻川瀛起来。
“父王究竟有什么礼物啊?”
“娘娘也来。”喻明楼回头看了看应后。
对于这神秘大礼包应后心知肚明,态度自然没有那么积极了,两人策马飞驰已到远处去了,雄关万丈,马蹄犹如奔雷。
不多时,两人就上了芙蓉关。
“父王在送你礼物之前还真要卖个关子,”喻明楼一笑,让人送了绸缎过来,示意喻川瀛蒙住眼睛。
喻川瀛照做。
喻明楼进关楼,伸手搀住了喻川瀛。
喻川瀛自然感觉恶心,甚至想要在黑暗中一把将这老家伙给推开,但毕竟还是面含微笑上楼去了,站在平坦的楼头。
喻明楼这才爽朗的大笑。
那笑声粗犷,冷漠,“这十几年来,我徇私舞弊,贪污受贿。”
大约能将作奸犯科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全国只有喻明楼一人了。
喻川瀛早知喻明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不表态,喻明楼续道:“我自认为天下第一,但可惜皇帝众望所归,不然还有今上什么事呢?这多年来,我用这些钱招贤纳士,招兵买马,已拥有了一个庞大的军团,如今爹爹上了年岁,这军团就是你的了,殿下且看。”
说到这里,喻明楼走到了喻川瀛背后。
他一把将蒙蔽在喻川瀛眼睛上的红色绸缎抽走了,喻川瀛低头看,发现楼下人多势众。
刀剑如林。
旌旗蔽日。在此之前,喻川瀛就想过喻明楼一定会屯兵,但却想不到数量如此巨大,就这庞大的军团,只需要丢开手和帝京的正规军奋力一搏,未必就能输。
看着这巨大不可思议的阵容,喻川瀛道:“父王有多少人?”
“十一万三千六百人。”
“如此之多吗?”喻川瀛面带喜色。
喻明楼却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图章和一个白玉老虎,“这是发号施令的番天印,这是虎符,曾经这些都是我引以为傲的,但如今都是你的了,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