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来，你们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自然是要送别的。”

“说这些多愁善感的做什么呢？横竖距离不远，我有时间总会到这里来。”白蕊姬回头看了看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爽朗一笑，“明年年底，咱们要到帝京来纳贡，我们一道儿来就是了。”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白蕊姬这才点点头。

若若看看白蕊姬。

大约知晓白蕊姬历史的人只有他们为数不多几个了，若若嫣然一笑，“苏赫巴鲁，我姐姐虽未娇生惯养，但毕竟也是我府掌上明珠，从今以后你可要对她好一点，不能三心二意。”

“哎呀，”苏赫巴鲁煞有介事，“你这小丫头片子你这是警告我呢。”

“苏赫巴鲁，你如今也是我姐夫了，你要是能立个军令状就更好了，你要对我姐姐一生一世都好，我啊，我们家啊，也都放心了，就怕姐姐一意孤行跟着你到了草原那不毛之地，将来死于非命，我们全家多伤心啊。”

白蕊姬是个不错的女子。

多年来混迹于三瓦两舍，歌台舞榭，最是了解男人。

听若若这么说，白蕊姬顿生伤感，当初疯狂想要离开帝京的是她，如今恋恋不舍的也是她。

离开帝京，是想要对过去做个总结，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开启全新的征途。

而如今真正到了辞别的时候，生活在这里的记忆，安歇点点滴滴的甜蜜或悲伤一瞬间居然都变成了最好的珍藏，白蕊姬起身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若若知晓白蕊姬在想什么。

旁边的苏赫巴鲁轻轻拍了一下白蕊姬的肩膀，算作安慰和鼓励。

若若笑，“殿下和大单于聊，小女和姐姐聊一聊，如今一别，山长水远日后想要见面就难上加难了，横竖等会儿才走，我出去给姐姐买一点礼物。”

若若道。

苏赫巴鲁点点头，起身将自己的披风送到了白蕊姬手中，“还春寒料峭呢，仔细冷到了。”

说起来，别看苏赫巴鲁是个糙汉子，但却粗中有细。

若若含笑，两人到外面去了。

白蕊姬回头，似乎无言以对，但终于还是说：“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无地自容，好到我想要将自己的黑历史坦白给他，若若，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我不忍心继续欺骗他了。”

“姐姐。”若若看看白蕊姬，“你不说，他的好还润物细无声绵延不绝，你这一说，没准他态度就变了，横竖这些秘密没人得知，所以你最好忘记。”

“全部忘记？”白蕊姬看看远处，白云的尽头似乎就是她要去的目的地了。

若若点头，“自然是全部忘记了，姐姐，”若若用力握着白蕊姬的手，缓慢道：“西出阳关无故人，你这一去定要笼络住他，倘若日后他对你不好了，你只管回来就是了，我母亲让我告诉你，相府只要在，就永远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始终记住就好。”

“若若，要我情何以堪？”

“哎呀，你是我姐姐。”若若强调，时间有限，必须在这仓促的临别之际将一切表述明白，“以后记得时常找我，我日日想你。”

白蕊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