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马夫人显然对这处理持怀疑态度,“他们最会滚雪球,等我夫君的案件果真有眉目,我已头童齿豁,那要我等到猴年马月去?还是说当年皇上明知我夫君并未作奸犯科,但却出于某种叵测居心而陷害算计了他?皇上!”
马夫人咄咄逼人。
看到这里,长孙云筝唯恐马夫人偷袭今上,急忙靠近。
“皇上,马将军战无不胜,对您言听计从,他当年兵多将广,龙虎营人才济济,但他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从未想过造反,皇上,如今他的遗孀人已在您面前,您却避实就虚,避重就轻,您于心何安?”
闻言,众人都愣怔住了。
长孙怀英恍惚明白了什么,前段时间他千方百计查阅当年的卷宗,却哪里知道当年的文契等都被付之丙丁。
“为何付之一炬?”长孙怀英越发感觉此事蹊跷。
那御史台的官员涎着脸道:“此案已水落石出,卷宗不可能总放在这里,所以一把火焚掉了。”
长孙怀英不死心,继续调查,终于在汗牛充栋的库房内找到了一星半点的东西,七拼八凑,从一鳞半爪到冰山逐渐浮出水面,长孙怀英不禁感觉恐怖。
此事的始作俑者看似是检举之人,但实际上却和天子有牵丝,种种证据证明,当年今上一定对案件了如指掌,但却眼睁睁看着一切急转直下。
此刻,向来忠君爱国的长孙怀英退了下来。
而喻川穹呢,他注意到此时此刻越来越多佩戴了黄**的人已从远处而来。
蜂屯蚁聚,数量之多让人咋舌,倘若不立即防备,只怕朝廷的士兵将全军覆没,一念及此,喻川穹急忙回头,“溪见?”
溪见悄无声息靠近。
跟随喻川穹多年,什么大场面他都见过,喻川穹低头,溪见急忙凑近。
不过三言两语叮咛,溪见已灰溜溜退下,率了一群人准备离开。
“朕的御史台从不会弄出冤假错案,马夫人,你夫君的事朕深以为憾,但逝者已矣,想要拨云见日,还需仰仗御史台抽丝剥茧的调查,朕答应你,朕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案情处理好。”
“最短?”安夫人冷冷的笑了,“十一年了,我对朝廷失望透顶,君说最短该有个期限吧?”
皇上也准备限定个日子,但思来想去都感觉欠妥,此事处理起来难上加难,“总之,朕会给你处理好。”
“未来什么时候能看到您?已是未定之天,不如此刻处理。”闻言,今上震怒。
马夫人知晓,今日自己破釜沉舟而来定会批逆龙鳞,但她义无反顾,看皇上雷霆震怒,马夫人无动于衷,
“请皇上给个期限吧,我夫这一辈子戎马倥偬,为帝京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还尸骨未寒呢,他死不瞑目十一年,皇上,您必须给个时间。”
闻言,今上瞥一眼马夫人,“夫人何苦咄咄逼人,朕一言九鼎,山河带砺,口血未干,朕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说了会给你调查,自会奉陪到底,”皇上已恼羞成怒,转身进入马车,“怀英,启程。”
长孙怀英凝视着今上,一时之间心头涌流过各种奇异的情愫,并不知此事究竟是今上授意,亦或有心者罗织罪状故意将马原送上了断头台。
但马原乃国之栋梁,天纵英才,这么一个举足轻重之人的死如鸿毛一般,事情背后本身就很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