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但那些老兵老的老,死的死,还有一些已消失……”
长孙怀英不免失落,“夫人再想一想,还有这能证明。”
“马嵬驿的陈玄礼将军可以证明。”
听到这里,众人看到了希望。
翌日,喻川穹和若若借口去附近走走,策马飞驰,看不尽万水千山,桃红柳绿,到下午,就来到了马嵬驿。
这马嵬驿是距帝京二百里路的驿站,这个驿站是驿站里头比较大的,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堡垒,等喻川穹和若若到马嵬驿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副将。
那副将面容白皙,模样俊俏,自我介绍叫毛十八。
“请殿下、长孙小姐到里头休息,公署内条件艰苦,只能在这里稍事休整了。”
毛十八带两人到一个望楼内,这望楼拔地而起,显然是为将士们建筑的,从这里看出去,山脉纵横,蜿蜒起伏犹如一条拱卫帝京的巨龙,这望楼内狭窄,光线不怎么好,这也是为安全考虑。
门一关,光从狙击口投射进来,苍白苍白。
旁边有弩箭,是为值班的将士们准备的,角落有一张床。
一览无遗。
两人坐在唯一的一张就打板凳上。
这板凳也是一块木板搭在一些砖头上的,稍微挪动一下屁股就摇摇晃晃,发出啾啾唧唧的声音。
“所以,大哥哥为什么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呢?”若若看看青山绿水,起初还感觉美景未央,但看的多了就产生了疲劳,那陈玄礼又迟迟不来,只能找话题弥补这点儿空档。
“古语有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约说的就是这个,将军乃是百里挑一的人,龙驹凤雏!但将士就不同了,他们之中兴许能诞生一两个将军。”
若若点点头。
须臾但听楼下有猖獗的大笑,两人出了望楼,看到刚刚离开的小卒子搀了陈将军而来,陈将军烂醉如泥,“酒令如军令,那是一样的,如今我还没喝到兴头上呢,你们却找我来做什么?”
毛十八看陈玄礼醉醺醺,急忙凑近,“我的好祖宗,帝京的喻世子到了,在等您呢?”
“等我,等我?”陈玄礼指了指自己,訇然一把将毛十八推了个狗啃泥,“想必长官是要调我到帝京去做车骑将军呢,哈哈哈,想我陈玄礼也有做虎贲中郎将的时候,真正是可喜可贺,可贺可……哕……”
他还沉浸在自我编制的蓝图里不可自拔呢,但一股酸涩的胃液顺了喉管就喷了出来,旋即陈玄礼哇哇哇的狂吐起来。
看到这里,若若和喻川穹面面相觑,他们不远千里从帝京跋山涉川到这里,难不成见到的仅仅是这么个家伙吗?
“下去看看。”喻川穹已气急败坏。
两人很快到了望楼下。
陈玄礼看喻川穹来了,嘿嘿嘿傻笑着就行礼,大舌头道:“您安?千岁老人家您什么时候来的,”
说话之间已肆无忌惮凑近喻川穹,喉咙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饱嗝,看到这里,若若急忙后退,唯恐陈玄礼会呕吐,倒是陈玄礼自己,他始终保持着镇定,“千岁一定是赞赏我将这马嵬驿治理有方,特派遣我到帝京去的,是也不是?”
“陈玄礼!”喻川穹狂怒,“本世子来找你,是你造化,今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先休息吧,等你醒来却和你分辨。”
那陈玄礼一会儿嘿嘿嘿,一会儿哈哈哈,笑不可抑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