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喻川穹值班的地方,天寒地冻的,这班房内陈设和东西都很贫瘠,正中央放了个地龙,火盆内的炭火暖融融的,墙角是木桶之类,靠墙是一张罗汉床,被褥冷冰冰。
若若看到这里,只感觉心疼。
急忙自掏腰包让穗升去买被褥和日用品。
须臾,穗升进来了。
气喘吁吁。
“小小姐,奴婢一时之间拿不动这许许多多什物,找了人送来。”说话之间穗升掀开了门帘,旋即一群人进来了,他们送了绫罗绸缎做的被褥进来,送了绵软厚实的氆氇与地毯,各种家具一应俱全。
看一切都弄好了,若若才朝冰冷的手哈口气。
“窗棂上的纸要掀开重新弄了,自己动手。”若若道。
须臾,穗升送了浆糊和纸过来,两人在窗框上涂抹江湖,纸粘合在上面,严丝合缝,里三层外三层,等弄好这一切,更换了门帘,这里焕然如新。
此刻喻川穹也听说若若到了,急忙到了僻静处,问溪见。
“我那边因陋就简,她过去多有不便,如今进来找我又坏了规矩,你索性采买一些东西,记住了,飞哥的手撕鸭要送一份儿过去,多孜然少辣椒,棋盘街老广记糖水铺子的乳酪要送一份过去,以及回民街的冰糖葫芦最好买第二家的!还有洒金桥的酱香饼和桂花糕,快去吧。”
平日里,对案件和武器他才有如此浓厚的兴趣,记的清清楚楚,关乎若若偏好的食物和讨厌的口味,喻川穹也如数家珍,这倒出于溪见意料之外。
“您说慢一点,属下一时半会记不住。”
喻川穹慢条斯理重复一次,溪见人都走出去了,喻川穹看看他背影,又补充道:“溪见,别忘记了,找个瓷瓶采梅花送了给她。”
“还是世子爷您有诗情画意。”
若若等了许久,冰寒的足踝此刻也暖融融的了,这才舒口气,搓搓手,将手落在地龙上,“殿下还不来?”
穗升不住的去打听,但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表明喻川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您就安安心心等一等,大约要下午才能回来呢。”
“那也罢了,咱们先休息。”
不多时,溪见送了红梅过来。
这自然是和解的意思了,若若看看红梅,不理不睬。
“谁稀罕啊?”
溪见定睛一看,发觉屋子焕然一新,完全不需要自己在任何细节上做补充,这才笑了,看溪见和穗升眉来眼去的,若若知情识趣,指了指外面,“你们去玩儿吧,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若若等啊等,从日上三竿等到日薄崦嵫,依旧不见喻川穹回来,若若为喻川穹精心的挑选了小菜,让热锅店那边送来,红油都咕噜了两三次,若若困了,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到夜半,喻川穹踩着婆娑的破碎月光才进入班房,进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的一切都经过匠心独运的处理,那些脏污了一年四季的画给卷走了,更换上了清丽雅致的山水长卷。
那冰凉的棉被也被更换了。
高床软枕,上有佳人。
这可不是喻川穹构想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