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身一人闯**江湖去咯。”

若若才出门，就看到了秦玉萍。

她是真的想不到阿娘今日起来的这么早，更想不到阿娘居然就这么来找自己了。

“夫人。”若若面如白纸。

每当她称呼秦玉萍为“夫人”而不是“阿娘”的时候，表示两人之间将会爆发矛盾，或矛盾已在酝酿，随时可能出问题。

“更换衣服，女孩儿家家的，成何体统，换好衣服出来我和你说话。”秦玉萍越发不理解若若了，只感觉这臭丫头敢作敢为，看似胡作非为的背后有一定的力量和目的，看似没头苍蝇一般胡乱撞击，但实际上却完全不同。

她的心头有约束自己的准则。

若若不接受阿娘的建议，等秦玉萍前脚刚刚出门，若若就跟在了背后，穗升看夫人面色不善，一把抓住了若若的衣袖，“小小姐，夫人来者不善，一看就要大兴问罪之师。”

“没事儿，要你换衣服你就去，不要磨磨唧唧。”

穗升还以为若若会做小伏低，哪里知晓若若这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的节奏，她眨巴一下眼睛，惶悚的颤抖一下，“奴婢……奴婢也要自掘坟墓啊？”

“阿娘知书识礼，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又最能和爹爹感同身受，如今大哥哥还没考取殿试，至于二哥哥，他和长公主的婚姻悬而未决，三哥哥呢？如今也不是武状元，咱们家后继无人了，所以道理必须给阿娘说明白，放心好了，我去去就来，你该换衣服依旧换衣服。”

“知道了。”穗升胆战心惊，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她的确是吓到了，因为自从她来相府，几乎没看到过秦玉萍这么气恼。

“但是……”

穗升还要强调什么，大约是想让冒冒失失的若若注意安全。

若若却嗤笑，“没有什么“但是”不“但是”。你按我的话去做就好了，好啦，言听计从吧。”

“哦，是。”

穗升颓败的点点头离开了。

此刻若若提口气靠近池塘。

秦玉萍看着远处的水面，微微风簇浪，水面波光粼粼，那涟漪犹如卷起来的心事一般。

若若看看秦玉萍。

秦玉萍已是快四十多的年岁，徐娘半老。

“阿娘。”若若压低了声音。

秦玉萍回头，涣散了的眼神重新聚焦在了若若面上，“咱们家岌岌可危，除了我和你爹爹，一家人都喜欢抛头露面，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

“心知肚明，”若若看看秦玉萍，“阿娘，正因为我心知肚明所以我才……”若若哽咽了，“才心甘情愿这样做，靖王虎视眈眈，每时每刻都在抓爹爹把柄，赵王机关算尽，他是什么人品咱们不言自明，更有卢太尉他们，我们家的确危如累卵。”

秦玉萍想不到若若如此深思。

别看她是个小孩儿，但聪明绝顶。

她对一切洞若观火，对那些家伙又是洞烛其奸。

“我啊……”

秦玉萍迷信的双手合十朝天空的明月拜了拜，“我可不喜欢你们出人头地，你们能平平安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