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诽谤与不信任铺设成的崎岖道路上,他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的脚下将踩扁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孤魂野鬼,行尸走肉。
帝京外,灾厄不断。
继城西和城北相继发现凶杀案后,屠夫终于将手伸到了帝京正中央朱雀街的一家宅邸内,此宅为朝散郎袁红杰老先生的家。
那袁红杰虽不过从五品官职,但多年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日日起早贪黑,在朝廷乃至于坊间,口碑和风评都不错。
之所以发现此人被杀,不过是因今日袁大人并未早朝。
此事蹊跷,让人百思不解。
朝堂上,当得知袁红杰未参加早朝后,大总管太监王振亲率人去寻他,今上慈悲,道:“他两袖清风,宅邸又不在奉天街,不说植党营私,就连个狐朋狗友也没,如今年事已高,还是去看看的好。”
等王振到府邸,推门,却发现门从里头锁死了,这不免让王振感觉蹊跷,打听了左邻右舍都说自昨晚关门闭户到今晨,并未看到老先生出来。
王振心道不好,率人撞击,等进入里头,却看到满目狼藉,什物凌乱,地上陈列了五具尸体,不堪入目。
他们的血液凝固了,此刻还有三五成群的老鼠从阴暗的角落窜出来骚扰尸体,袁红杰的耳朵都被啃了多半儿,见王振一行人到来,那老鼠齐刷刷朝花坛而去。
“天,天呢,天呢。”
王振见惯了尸体,但如眼前一般惨不忍睹的画面还是让他战栗了一下,王振急忙捂住了眼睛。
下午,卢太尉一行人来到宅邸。
大家围绕尸体看了许久,面面相觑,但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尸体死状狰狞,衣服和肌肤都被燃烧的火焰吞噬的不成个模样,要不是从尸体佩戴的金龟能推测出袁红杰老大人的身份,其余一点线索也没。
不多久,喻川穹也到了。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地上的尸体并未挪动,有仵作用生石灰已在尸体的外围描出了轮廓线,尸体死不瞑目。
卢太尉此刻才知自己弄了个苦差事,当初还信誓旦旦,如今看各处爆发凶杀案,且一桩一件都诡异莫测,不免心急火燎。
看喻川穹到了,卢太尉急忙行礼。
“殿下。”
“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这一定是内贼作案,否则如何能这么干净利落?”卢太尉分析,自以为头头是道,“那杀手隐伏在宅邸内,想必是内家人,等夜深人静,所以放了一把火将他们都焚烧了,又……”
“卢太尉,您有没有想过这一群尸体为何会凝聚在一起,大家都快死了,按理说不是更应该去找水源吗?您就没感觉奇怪?还有,我已调查过……”
说到这里,喻川穹伸伸手,溪见忙不迭送了一张名册过来,喻川穹道:“他们家,老夫少妻算两口人,一个哑巴女儿一口人,还有一个老嬷嬷和老管家,横竖不过五口人罢了,您说内家人,这第六口从何而来?”
“这……”
这些问题,让卢太尉抓耳挠腮。
“是我心直口快了。”卢太尉吃瘪,胆怯的嗫嚅。
喻川穹半蹲在尸体旁,观察片刻后,道:“不!是您判断错误了。”
他看向了地面,发觉四面八方都没可以燃烧的东西,尸体一定是被杀了以后特别丢在这里的,这一些尸体并未被挪动过,看造型,是一个诡异的五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