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自己心头转动的念头，只需要说一半，或什么都不需要说，喻川穹已能将一切都弄个清楚明白。

今上也在郁闷，要说家庭教育，喻川穹还属于散养的、属于野蛮生长的，但却如此聪明。

而自己的太子喻川瀛呢，帝王为他选了文渊阁、国子监内一把手来教育，但喻川瀛却远不如喻川穹。

每次想到这里，皇上都心如刀割。

“是！”今上点头，旋即且又道：“但也不排除这是一个迷局，里头蕴藏跟多更庞大也更不可思议的讯息。”

但如何翻译。

这还是未定之天。

“朕命你好好调查，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给朕和百姓看。”

“是！”

喻川穹无功而返。

此刻，东宫内，应后准备休息，喻川瀛却来请安。透过珠帘，应后斜睨一下喻川瀛，见他面如冠玉，渊渟岳峙站在珠帘翠幕后，那谨慎而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显得拘束。

“这早晚，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如今帝京有不少凶杀案，处处都是血雨腥风，儿臣想让您推介儿臣给父皇。”这是喻川瀛一展抱负的最好机会，也是他多年来日思夜想酝酿的计划。

但每一次当自己做好准备投身到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亦或天子压根不指派任何事给他，亦或天子让冷眼旁观。

再不然，应后感觉危险。多少年了，他并未真正介入到任何活动之中，这三五年来，喻川瀛闲来无事，不时地翻看朝廷冷却多年的卷宗，这些卷宗里有震惊全国的特大命案，也有一些无头公案。

这一切，对旁人来说都是无聊的玩意儿，但对喻川瀛来说，此物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多年来，他精细化的研究过不少歹徒作案的动机，经过，结果，以及各种歹徒落网以后是如何为自己申辩的。

起初，这些形形色色的案件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带给喻川瀛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但很快的，那种感觉已不翼而飞，他发现，这群人未必就有那么厉害，反之，他甚至构想过，倘若将这些事交给自己去做，他一定比他们更计划的天衣无缝，得当稳妥。

应后回目看看珠帘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这几年来，我也有此意，奈何你父可恨，那厮总不情愿要你抛头露面，也不知他作何感想，今你既有这打算，母后就是倾尽一切也要想办法要你介入此事。”

“只……”

应后回头，眼神如此意味深长，“只你不谙世事，此事波谲云诡，于你而言，既是挑战也是锻炼，母亲不放心你只身一人处理此事。”

“上有赵王殿下，下有鱼化龙将军，中还有卢太尉，孩儿不过走马观花罢了，大约不会十足困难。”

“我儿！”应后脚步飒沓如流星，但听环配叮当，人已从珠帘翠幕后走到了他面前，“我儿，你放心大胆去做，横竖有赵王为你撑腰，放心好了。”

“他……”喻川瀛想到了什么，讷讷道：“为何对我如此之好？”

这个秘密还不到透露的时候，应后更不能将一切和盘托出，“你只需要知晓你王叔是站在你身边的就好，其余事不知对你反而是好。”

“是！”

“可退！”应后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