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捻须。
若若抬头,此人瘦削犹如药店飞龙,尖嘴猴腮,鹤发鸡皮,那双阴骘的眼凶巴巴的盯着若若,“你可是这相府之人?”
“我是……”若若故意让与其保持一个微妙的停顿,同时在观察此人的神色,那人明显露出了欣欣然的冷笑,若若改口了——“是你个头啊,我是路过。”
回来的路上因衣服脏了,所以早将之前出门定做的锦衣华服给丢弃了,此刻的若若看上去的确是一般家庭的小丫头模样,那老者凝神仔仔细细打量若若。
旁边的穗升唯恐若若吃亏,二话不说也不知从衣袖中抓了一把什么玩意儿丢了出去,那老者遭遇暗算,顿时失声尖叫。
而穗升已一把抓住若若的手,两人躲到远处去了。
这奉天街内,巷道比较多,两人进入了一个叫绿竹巷的。
这里有不少绸缎庄,里头的锦缎美不胜收,在加工绸缎的过程中需漂染很多次的布帛,那布帛五颜六色,就这么悬在头顶,风一吹,犹如彩色的云团一般,俩女孩就躲避在一个大染缸背后。
不过片刻,一群瘸腿的乞丐已风驰电掣追了过来。
从他们那急如律令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哪儿是什么乞丐的,分明是一群演员。
但这么多的群演究竟是谁安排来的呢,又是未解之谜。
若若一想到刚刚的状况,顿时忍俊不禁。
“拿出来我看看,谁教你这暗箭伤人的啊?”若若伸手。
穗升急忙将一个灰包送了过去,这灰包并没有什么刺激性气味,但丢出去却了不得,看若若不会使用,穗升示意,“小小姐,这是有机关的,您拉一下这个线,而后丢出去,对,就这样。”
那边丢出一个灰包,顿时眼前一片尘埃。
“这啊,”穗升笑盈盈,“是溪见教我的,他说,女孩儿家家的需要哟偶个防身的玩意儿,实际上奴婢也想不到会……用得到。”
很明显,她提溪见的时小小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穗升忙捂住了嘴巴,“好啦好啦,奴婢以后再也不会提起他了。”
若若这才分析,“你说奇怪不奇怪,你昨日回家可看到这么一群人了?”
“不曾看到,今日也是奇怪,连恭叔都不见了。”
这个恭叔乃是相府的管家。
说难听一点,是他们家最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别看恭叔一把年纪,日日忙前忙后,丝毫不含糊。
寻常时候,恭叔一定会在门口转悠,但今日……
不说恭叔了,家奴一个也不见。
这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小小姐,怎么办啊?”
“先找客栈住下,等会再说。”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杂货店后面一家客栈,若若之所以来这里,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最好的坐标点。
从这里居高临下看过去,可以看到相府门口。
“小小姐您吃什么啊?奴婢给您去拿。”穗升看向若若,若若忧心忡忡,哪里有胃口啊,但穗升就不同了,就是天塌地陷了,依旧不影响她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