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和丞相府从无恩怨,为何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他如鹰视狼顾,竟让男人一时不敢直面他的锋芒。
随即又想起眼前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顿时恶上心头:“世子何必刨根问底?”
男人阴阳怪气:“不该世子知晓的,世子再问也不会也不会明白。”
故作高深。
喻川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如今若若身处南朝。
南朝北部为匈奴,匈奴不似沃野千里的南朝,土地贫瘠不说,又常有天灾,便以骚扰南朝边境为生。
边境百姓因此苦不堪言。
偏偏匈奴遁入大漠,就如野狼归林寻不到踪迹,因此南朝拿他无计可施。
这些是长孙荣说给若若的。
若若仿佛一个求知若渴的孩子,好奇的追问:“既然与南朝水火不容,那他们为何要派使臣来?”
长孙荣失笑。
她问得理所当然,长孙荣反倒不好笑她傻,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少见的柔和。
“两国相交,不是非黑即白的事。”
“你可想过,匈奴频繁骚扰,南朝为何却不举国之力反击?”
若若十分坦诚:“因为打不过。”
“的确有这个顾虑。”长孙荣没有训她口无遮拦,淳淳教诲,“边境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可若交战,关乎两国存亡,并非儿戏,明白了吗?”
“明白了。”若若恍然大悟。
她举一反三,笑嘻嘻的举例子:“就像父亲虽生气我和大哥哥走得近,却不会影响你喜欢若若,对吧?”
长孙荣愣了半晌。
他缓了半晌才跟上她十八弯似的脑回路,啼笑皆非的扶额:“是。”
若若心里头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她趁热打铁,适时补上一句:“那若若可以去找大哥哥了吗?”
长孙荣一口回绝:“不行。”
斩钉截铁的语气,不给若若留半分希望。
“好吧。”
若若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叹了口气。
因为匈奴使臣来访,京城的大街小巷多了不少金发碧眼的异域人,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此事本与若若无关。
她每日在丞相府招猫逗狗,不料皇上竟下了旨意,点名道姓要她和喻川穹出席为匈奴使臣设的接风宴。
她若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丞相府别无选择。
接风宴设在御花园的湖心殿之中。
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婀娜多姿的舞女美颜的不可方物,世间珍馐被鱼贯端上。
“太子殿下。”
太子的心腹凑到他耳边,阿谀奉承道:“可要微臣去将长孙小姐叫来?”
他并非是一时兴起提及此事。
原因无他,太子的目光如被黏住一般,频频看向角落的若若,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不必。”
太子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准确无误落在一个人影上。
不似之前团子似的小人儿,明眸皓齿的若若已长成窈窕淑女,自然引得翩翩公子注目。
当着众人的面,太子含笑去和若若搭话:“长孙小姐,你还记得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