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怀英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椅把手:“送你回来的下人说,他亲眼看着你入了府中。”
“若若、若若……”若若冥思苦想,终于找出一个借口,“若若是钻狗洞出去的!”
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不料屋内瞬间静下。
长孙怀英神情莫名,若若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怎么啦?”
“你还有脸说?”长孙云筝啼笑皆非,掐红了她的脸颊。
有什么可笑的?
若若将脸挤得皱巴巴的,委屈巴巴的为自己狡辩:“若若担心大哥哥,所以才出去的。”
“他自有他父王担心。”长孙怀英从容不迫的反驳,“倒是你,将自己置身险境,可曾想哥哥会担心?”
若若嗫嚅,说不出话来。
她粉嫩的指尖扣着锦被,茫然若失。
“罢了。”长孙怀英抑住心软,淡声道,“小惩大诫,哥哥就罚你这几日就好好待在府中,不得外出,你可有意见?”
若若咬着红润的下唇摇头。
骨肉连心,长孙怀英心生不忍,可欲语还休半晌后也只是长叹一声,率先离去。
长孙云筝紧随其后。
屋门紧闭,将若若锁在其中。
若若捧着脸长吁短叹,不留心有人走进屋中,冷不丁的出声:“在想什么?”
“二哥哥。”
她先是一喜,随即像被戳破的气球耸拉着肩膀:“你也是来骂若若的吗?”
长孙季青并不回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字字句句暗藏深意:“你到底是何人?”
若若歪歪脑袋,不解他意:“我是若若呀!”
幼稚天真的童语,若非长孙季青昨晚亲眼所见,定不会起疑心。
不想与她拐弯抹角,长孙云筝开门见山的说:“我昨晚看见了,你并非凡人。”
昨晚?
若若稍一想,长大的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被瞧见了原形吗?
“你是妖怪?”长孙季青步步紧逼,“为何要装成我们的三妹,到底有何目的?”
挥之不去的恶意围绕在他身侧。
若若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戳着手指低声为自己辩解:“若若就是若若啊。”
“嗯?”长孙季青并未听清。
他浓黑的眉凌厉的皱起,正想细细审问,不料若若会软软的扑进他怀中,抽抽噎噎的恶人先告状。
“你不要若若了吗?”
“若若不是妖怪,若若长大后就自己成了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的,二哥哥嫌弃若若了吗?”
湿润自胸口漫开,长孙季青的胸口仿佛被灼伤似的烫。
理智告诉他此事疑点重重,可他此时已心生悔意。
昨夜的画面走马观花在脑中闪过。
自己的妹妹是青龙。
可青龙自古以来就是祥瑞之兽,自然与害人的妖怪不同。
而且……
无数理由接踵而至,他最终妥协的抱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若若:“二哥并非嫌弃你。”
若若抬起泪眼婆娑的眼:“那二哥会告诉其他人吗?”
纯净的眼眸映着他的倒影,长孙季青仅存的怀疑也化为云烟。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