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神色一凝,方才脸上的情欲**然无存,他整理好自己与姚七娘的衣衫,立刻前去开了门:“姜夫人那里怎么了?”
“姜夫人晕倒了。”那侍从道。
“带我去看看。”柳十一吩咐道,立刻和那侍从出了门。
姚七娘舒了一口气,她今日本就要逃跑,若是和柳十一做了那事,只怕是这脚上没有半分逃跑的力气了。虽说那姜夫人为阶下囚,但柳十一自然不曾苛待她,她自也不是因为遭了苛待而晕倒,只怕是宋晁那里已经动手了。
姚七娘立刻穿好鞋子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了先前写好的信压在了桌上的茶壶下。她将宋晁一事写在信里,柳十一回来应该便能看到,这样她也不会因为没将此事告诉柳十一而内疚。
她匆匆出了门,见四周无人,便立刻下了楼,往春杏房间走去。
“春杏。”姚七娘进了春杏房间,便看到春杏已经收拾好包裹,见姚七娘进门来,原本发呆的春杏立刻回过神来。
“女郎!”春杏立刻迎了上来,“我们这便走吗?”
姚七娘摇了摇头。
“我们在这驿站中等着,等柳十一发现我不见时出去寻我再逃跑。”她若是现在逃跑,柳十一很快便能发现,她不会骑马,和春杏全凭双脚,自是逃不掉。
但若是柳十一出去寻她之后,她第二日清晨,去那驿站前头的码头等通往江夏的客船前来,一切便会顺利许多,而待她上了那前往江夏的客船,柳十一在外头寻不到她回来时,她却早已同他擦肩而过。
并且,宋晁前来劫走姜姒,柳十一自当以身上的官务为重,无论姜姒是否被宋晁劫走,都能够拖延一定的时间。
心下想定,姚七娘便出声道:“春杏,你跟我来。”
姚七娘拉着春杏,却见外头有人喊道:“不好了,后院走水了!”
如今又不是那般燥热天气,自是不会无端走水,想来也是宋晁的手段。春杏见姚七娘止了步子,便忧心出声道:“女郎,这……”
“不必担心。”姚七娘安抚道,“我们躲到楼上去。”
驿站里头的人都到后院里头灭火,姚七娘拉着春杏到了柳十一的房间,她往来片刻功夫,柳十一自是没那么快从姜姒那回来,她先头放在桌上的信仍是置在茶壶底下。
她开了衣柜,对身后的春杏道:“你躲到里头。”
春杏点了点头,立刻躲到了柜子里头。姚七娘查看一番四周,也随着春杏躲到了衣柜里头。
柳十一应当不会想到,她仍是躲在房间里头吧。
和春杏躲在衣柜里头半个时辰,便听得外头门打开的声音,随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信纸被拆开的声音……
姚七娘和春杏躲在衣柜里头,气都不敢喘一声。
杯盏落地的碎裂声响起,姚七娘想,大概是柳十一气的摔了桌上的茶壶,心中暗暗祈祷,柳十一快些出去,她才好和春杏逃走。
“派人给我去寻姚七娘和她那个婢女。”柳十一低哑的声音响起,便是看不着,姚七娘也能感觉到他是在强忍自己的怒意。
“可是郎君……人手都被派去找那姜夫人,只余下几个保护郎君的侍卫……”是蓝田的声音。
“那便让他们和我一起去!”柳十一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口道。
蓝田无法,只好应道:“是……”
之后脚步声逐渐远去,姚七娘舒了一口气,将衣柜偷偷开了条缝,眯眼见外头无人,便将整个衣柜打了开,和春杏出了衣柜,春杏却扯了扯她的衣袖怯生生道:“女郎,方才柳家郎君那语气,令婢子有些害怕……”
说实话,柳十一方才那般语气姚七娘自己也是有点怕的。但是眼下逃跑比较重要,姚七娘立刻安抚道:“没事的,等我们逃了,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屋外头天已近破晓,驿站里头的人因为姜姒一事早已全都出了去,她拉着春杏,春杏背着包裹,二人悄悄地摸到了楼下,见四下无人,春杏又问道:“女郎,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驿站前头的码头,那里有通往阳夏的客船。”姚七娘对春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