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已经是死罪难逃了,我好容易饶你一命,你还在计较婚配对象的优劣。”孟萋萋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给你挑婆家了,免得你还埋怨我。”
齐湛马上接话:“来人,将孟莫莫绑起来送官。”
如果送官,凭齐湛和孟萋萋的身份地位,孟莫莫肯定难逃一死,她终于被吓着了,连忙叫道:“我嫁!我嫁!随便你们把我嫁给谁,不要把我送官!”
孟萋萋故意装作犹豫了一下的样子,才百般不情愿地道:“那就先将你嫁人吧,若是你不痛改前非,我再考虑改变主意,将你送官。”
“我一定改,一定改,我发誓!”孟莫莫为了保命,连连点头。
“那现在就送二小姐回家,等着出嫁吧。”孟萋萋道。
几个婆子进来,架起孟莫莫,就朝外走。
孟莫莫回头叫道:“姐姐,这未免也太仓促了吧?”
孟萋萋道:“这户人家已经求娶你多时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闹腾了这么久,早就该把你娶过门了。他们的聘礼,还有你的嫁妆,也早就准备好了,所以算不得仓促。”
早就算计好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孟莫莫满心不愿意,又怕去送死,纠结着被丫鬟们架走了。
她揣着惶惶不安,在齐湛给孟德昭买的新宅子里住了几天,终于在月底的时候被塞进花轿,嫁到了婆家。
让孟莫莫意外的是,这户人家虽然说不上富贵,但生活自足绰绰有余,绝对算不上穷人家。这户人家的儿子,也就是她的相公,叫做田六郎,年轻顶多二十来岁,相貌也挺周正,比她想象的情况好了不是多少倍。
原来孟萋萋是在认真给她挑婆家,并没有害她的意思?孟莫莫又惊又喜。
新婚第二天一大早,孟莫莫按照规矩,来给婆母王氏敬茶。王氏已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穿的衣裳也很朴素,孟莫莫千金小姐脾气,未免就有些怠慢,把茶盏递过去的时候,漫不经心。
谁知王氏劈手就将那一盏热茶,砸到了孟莫莫的头上,骂道:“还当你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呢?你现在是我田家的媳妇,就该守田家的规矩,有你这样给婆母敬茶的吗?跪下!”
孟莫莫惊呆了。
田六郎一声不吭,直接朝她膝盖弯里踹了一脚,孟莫莫就身不由己地跪下了。
王氏道:“我早就听说,孟二小姐是个不服管教的,我跟孟大小姐说,我最不怕的就是刁蛮儿媳,任她怎么出格,到了我们田家,都得规规矩矩的。”
原来孟萋萋给她找了个恶婆婆!她就说,她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孟莫莫欲哭无泪,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可是她哪里跑得过田六郎,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来。
王氏并没有和孟德昭往常对她一样,把她关进柴房,而是道:“今日事,今日毕,既然我这新儿媳不守规矩,那今天我就教她规矩。”
王氏说着,强迫孟莫莫跪下,双手捧茶,跪行到王氏跟前,再高举茶盏,头低下,表情要谦卑,口中要说:“儿媳请婆母喝茶。”
孟莫莫哪里肯听,但只要她不照办,田六郎的拳头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