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看着孟德昭身上的烧伤，实在是不想把孟莫莫的事告诉他。

可是孟德昭为官多年，人老成精，齐湛这一稍作犹豫，他马上看在了眼里，追问道：“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齐湛忙道：“五哥儿没事。”五哥儿就是孟萋萋那小兄弟的小名儿了。

孟德昭松了口气，又问：“那是莫莫受伤了？”

齐湛没办法，只好把孟莫莫的事告诉了他：“岳父，我说了您别着急，这次的火灾，应该是二小姐为了逃跑，点燃了灯油而导致的。”

孟德昭大吃一惊：“什么？”

“不过她人没事儿，应该是逃跑了。我已经派人去追了。”齐湛安慰他道。

可惜这样的安慰对于孟德昭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捶着被子，只差老泪纵横：“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心软，应该把她锁在山上，不许她下来。”

齐湛安慰他道：“她既然有了逃走的心，无论您把她关在何处，她都会逃跑的。万幸这次无人伤亡，等把她抓回来后，严加看管便是了。”

他们家现在一共就两个婆子，能怎么严加看管？罢了，以后他亲自看管，就搬一个板凳，日夜守在屋子前。孟德昭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欠了孟莫莫的钱，她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

此时天色微亮，各处摊贩早起卖货，早市也有摊贩陆续开业了。

孟莫莫衣着褴褛，脸上还带着黑灰，沿着墙边悄悄地走了过去。

早市和路边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只是各种早点的香味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一口口水咽下，孟莫莫鼻头一酸，差点哭了。想当初，她是户部尚书家嫡出的小姐，美食端到她面前，她还要挑挑拣拣一番，如今却沦落到要闻着香味咽口水了。

还好，她还有另一条退路，孟莫莫抹了把眼泪，加紧脚步，摸到了叶府的大门前。

也算她运气好，她刚到大门口，齐府的小厮还没来得及轰她，就遇到了在外厮混了一宿，这时候才归家的叶二公子叶言。

孟莫莫大喜，赶紧跑上前，拦住了叶言的去路。

叶言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认出了她是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是孟二小姐吗，怎么一副乞丐打扮了？”

孟莫莫马上骚红了脸，还嘴道：“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儿子的生母，我成了乞丐，难道你脸上有光？”

叶二公子沉下了脸，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的儿子都是嫡出，哪来你这个生母？”

孟莫莫马上明白，他根本没有把她这个人，告诉过他们的儿子。她气得火冒三丈：“他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事儿还能有假？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将来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

叶二公子沉着脸，看了她半晌，忽然又缓和了态度，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想要认回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是其他事，只要我能帮，都会帮你的。”

孟莫莫心中一喜，道：“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我这个人，你就当不存在，你想让谁给我儿子当娘，就让谁给我儿子当娘。”

叶二公子掩住眼中的厌恶，点了点头：“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