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听着她们的议论,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裳,下了床。
阿池忙问:“阿紫,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去不去伺候老爷?”
孟萋萋摇摇头,没有多说,径直朝王夫人的院子去了。
王夫人才刚起床,正坐在妆台前,由一名新晋上来的丫鬟梳头,阿碧站在她旁边,梳着妇人的发式,一脸娇羞。
孟萋萋一进去,就贴着王夫人的腿跪下了。
王夫人吓了一跳:“阿紫,你这是做什么?”
孟萋萋抬起头,特别诚恳地道:“夫人,奴婢是诚心诚意地想要服侍您,我不想去别的地方。而且,我这里有个消息,想要向夫人禀报。”
“什么消息?”王夫人问道。
孟萋萋没有马上作声。
王夫人明白了,对阿碧道:“你下去吧。”
她刚服侍了老爷,可是还是拿她当外人,一个孟萋萋说有事禀报,就赶她走!阿碧十分不愿意,但还是下去了。
“有什么事要禀报?你现在说吧。”王夫人问道。
孟萋萋站起身来,挑了一只簪,帮王夫人插到了发髻上,道:“夫人,老爷在外面有个外室,怀有身孕,都已经六七个月了,您知道不知道?人人都说那外室怀的是儿子呢。”
“你说什么?!”王夫人吃了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夫人,您千万别激动。”孟萋萋忙道。
是啊,激动什么呢,她自己都没有儿子了,就算王老爷和外室生上七个八个,也不用防着他们来抢家产了。
不不,如果家产最后是别的女人生的儿子的,而且没有掌控在她的手心里,她该怎么办?王夫人越想越怕,问孟萋萋道:“那个外室在哪儿,你知道吗?”
孟萋萋看着她,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王夫人明白了,道:“行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伺候吧,不用去老爷那里了。”
“谢夫人!”孟萋萋说着,附到王夫人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他居然把她带回杭州来了?!”王夫人气得把妆台一拍,“你看,这是当我是死人哪,他在任上养外室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带回杭州来!怪不得他舍得把王霁弄死,原来已经有后路了!”
王夫人急躁地在室内转了几圈,道:“他拿我当死人,我就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你去帮我找几个人,我要去拆了他在外面的宅子,打死他的外室!”
“夫人!您听奴婢一句劝,这事儿是要解决,但不能这样解决。”孟萋萋劝道,“老爷做出这种事,您要是表现得委屈,他一定会愧疚万分,但如果您态度强硬,他的这点子委屈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反而会怪您不贤惠大度,伤了你们的父亲情分。您说对不对?”
道理王夫人都明白,但心里的恨意就是忍不住呀!王夫人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久的气,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对孟萋萋道:“那你给我出个主意,这事儿该怎么办。”
孟萋萋笑道:“既然只是个外室,身份肯定不高,夫人何不先装聋作哑,等她把孩子生在了外面,再大度把他们母子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