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皱起了眉头:“我和齐公子离京的时候,不是给了你钱么,钱呢?”
“花完了。”罗氏理直气壮地道。
“这才几天,就花完了?”孟萋萋惊讶道,“都是怎么花的?”
“你这是在怀疑我?”罗氏气道,“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现在物价飞涨,银子不经花,随便采买采买就没了,难道能怪我?”
治病要紧,不能耽误了孩子,孟萋萋不愿与她争吵,拔了头上的簪子,递给曹姨娘:“带孩子去看病。”
曹姨娘接了簪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罗氏冷焱瞧那簪子,成色款式都是上乘的,只怕看完病,还有剩,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如意,你有钱给曹姨娘的孩子看病,没钱帮补家用?我告诉你,今天咱们家里,可是没米下锅了!”
“钱你都拿去做什么了?你不说实话,我什么都不会给你。”孟萋萋想着齐湛跟她讲的那件事,再看看这么不靠谱的罗氏,觉得愁死了。
罗氏不肯说,孟萋萋抬腿就走,罗氏这才服了软,道:“你妹妹没钱用,我总得接济她一下。”
孟莫莫没钱用?这怎么可能?孟萋萋奇道:“她不是给叶二公子做妾去了吗,怎么会没钱用?叶家可是世家大族,即便只有叶公子在京城,手里的钱肯定也是不少的。”
罗氏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孟萋萋气得扭头就走。
罗氏连忙拉住她,遣退了屋中的下人,道:“如意,你别这样,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
“所以?”孟萋萋挑眉看她。
罗氏叹了口气,道:“你妹妹又有身孕了。”
“又有身孕,这不是好事吗?”孟萋萋奇道,“她有了身孕,叶二公子能不给钱她用?”
“如意!叶二公子的正妻尚未过门,妾室就有了身孕,这怎合规矩?当然得偷偷地打掉了。这打胎不得要钱吗?”罗氏急道。
“夫人,你如果想让我帮忙,就得跟我说实话。”孟萋萋嗤了一声,“这规矩,是就别人家而言的,不包括叶二公子。他成亲前纳妾,本来就不合规矩,还在乎妾室有没有抢在正妻前怀孕?再说了,他先前那个外室有了身孕,不是一样送回老家去了么,并没有让她自己偷偷摸摸地打胎,还得拿自己的银子。”
罗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绞着帕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定,告诉孟萋萋道:“如意,实话告诉你,其实叶二公子把你妹妹接回去后,一直还没跟她圆房。”
“什么?!”孟萋萋惊讶道。
罗氏道:“其实在你妹妹嫁给罗大郎前,她就和叶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但因为她给叶二公子做妾后,叶二公子一直没有碰过她,她不敢确定孩子是谁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偷偷把孩子打掉。”
这简直比戏本还精彩,孟萋萋惊呆了。
孟萋萋本来想说几句的,但想想她和齐湛的约定,觉得孟莫莫还是暂时待在叶二公子那儿比较好,于是从手腕上取了一对镯子下来,交给罗氏道:“拿去当了,换些钱,随便你怎么用吧。”
这对镯子,可值不少钱,孟萋萋居然这么大方!罗氏高兴坏了,紧紧攥着镯子,看着孟萋萋去了。
孟萋萋回到雁杳楼,叹了口气。
流霞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便没有给她端上酒来。她还记得,大小姐说过,她高兴的时候才喝酒,心里有事的时候,从来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