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后果自己承担不了,于是偷偷摸摸地去找了胭脂。
胭脂听他讲了事情经过,气得发晕:“我还道你是个有手段的人,才向夫人举荐了你,没想到你就是个愣头!”
“我怎么就是愣头了?”马六很不服气。
自己举荐的人,哭着也得帮,胭脂没办法,只能教他:“大户人家斗法,跟你们市井中人不一样,讲究的是绵里藏针,让别人吃了苦还说不出。你搬出几个破铜烂铁,伤到大小姐什么了?只是让自己落个办事不力的坏名声而已!”
马六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张大了嘴:“那我该怎么办?”
胭脂继续教:“你该搬些看起来贵重,但款式老旧的货,这样她挑不出大毛病,只能自己忍着气。”
马六很着急:“你现在说了也晚了,我听说她已经去老爷书房了!”
“什么!”胭脂又开始发晕了,这个蠢货!
她顾不得再同他叽歪,赶紧去了正房,见罗氏。
“你说什么?大小姐去老爷书房了?”罗氏听胭脂讲了经过,亦是气得不行,“你看看你举荐的人,蠢笨如猪!孟萋萋是无理还能辩三分的人,现在让她抓住了这样明显的把柄,还能不趁机告状,把马六赶出去?到时老爷一深查,发现马六是我的人,我该如何解释?完了,完了,到时邵氏那小妖精,就要更得意了!”
胭脂急道:“夫人,您还是赶紧去书房吧,兴许能补救一下。”
也是,总比在这里等死好,罗氏点点头,拢拢头发,赶紧上书房去了。
书房里,阳光明媚,光线照在孟萋萋如花的脸上,比阳光更明媚。孟德昭看着这张和亡妻有八九分相似的脸,心中泛上一阵柔意。
正当书房气氛正融洽的时候,罗氏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孟德昭把脸一板:“一点儿也不稳重,哪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罗氏很委屈,她知道自己出身不高,平时很注意言行举止的,今儿不是听说孟萋萋来告状了,吓了一下,失了方寸么。
她抬头一看,孟萋萋果然坐在孟德昭对面,心里就更紧张了,顾不得孟德昭心情不好,赶紧道:“老爷,如意也太挑剔了,库房新来的马管事已经很尽力了,为她把金银器皿搬来搬去,她就是不满意,倒把马管事的腰给闪了,到现在都爬不起来。”
哼,以为会告状的只有你一个吗?她还会恶人先告状呢!罗氏看着孟德昭脸色阴霾地看向孟萋萋,心里得意极了。
孟德昭沉着脸问孟萋萋:“如意,就这种做一点事就大呼小叫的人,你真的看得上?”
罗氏听着糊涂了,什么叫做一点事就大呼小叫的人?孟萋萋看上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