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这下真的心慌了,因为她意识到,孟萋萋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对她自己而言才最重要,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最倒霉的人是她自己,而非是什么流香孟萋萋。
她这样想着,肚子真隐隐地觉得疼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的丫鬟们看见,慌忙围到她跟前,纷纷问道:“曹姨娘,你怎么了?”
她们很紧张曹姨娘的肚子,万一有事,就是她们这些人伺候不力,说不准会被孟德昭赶出府去。
孟萋萋看着直摇头,对流霞道:“你说这曹姨娘是不是傻,没事儿跑我这里来闹,但凡出事,是她自己最倒霉,我只不过折损一个丫鬟而已,她到底会不会算账啊。”
曹姨娘听见这话,又是后悔,又是生气:“谁让大小姐欺人太甚,抢我的春瓶,不然我会跑来雁杳楼吗?”
“什么春瓶?”孟萋萋奇道。
“太夫人在世的时候,赏给夫人的春瓶!”曹姨娘忿忿地道。
“你是说这个吗?”孟萋萋指了指博古架。
曹姨娘朝博古架看去,果见博古架上摆着罗氏的那对儿春瓶。
“你果然把这对春瓶要了来。”曹姨娘恨道。
孟萋萋笑了一下:“这对春瓶,原本是我娘的嫁妆,后来送给了我的祖母,再后来我的祖母又赏给了我的继母,如今夫人把它给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原来是孟萋萋母亲的嫁妆?那她来讨要,真的是好没道理。曹姨娘突然一下子站不住脚了,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孟德昭赶到,心急如焚地大步冲到曹姨娘面前:“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事?”
曹姨娘已经被吓哭了:“老爷,我肚子疼!”
孟德昭急得不行,大声吼丫鬟:“郎中呢!郎中为什么还不来!”
“郎中已经去请了。”孟萋萋道,“爹,既然您来了,那我就进去了。”
曹姨娘气道:“大小姐,您就这么不关心你弟弟吗,我这儿肚子疼呢,你却要躲进去!”
孟萋萋无奈地道:“正是因为曹姨娘怀着孩子,我才要躲进去啊。”她说完,对孟德昭道:“爹,我也不知道,曹姨娘今儿怎么跑到我的雁杳楼来了。您知道的,我是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她如果出点事,我都得回避,不能看的。”
是,未嫁人的小姐,哪能看什么肚子疼,小产,孟德昭深以为然,转头问起了曹姨娘:“你不在屋里养胎,跑到大小姐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曹姨娘可不敢说实话,只得胡扯,“我听说夫人赏了一对儿春瓶给大小姐,是当年先夫人的遗物,所以我想来看看……谁知流香那丫头拦着我不让看,还撞了我一下,我这才肚子疼了起来。”
孟德昭看向孟萋萋:“如意,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