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昭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你妹妹无凭无据,叶家人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不但不肯承认,还叫嚣着我们家是诽谤,说要去皇上面前告我们一状。”
“无凭无据?”孟萋萋微微皱眉,“连定情信物都没有?”
“看起来是有的,可是不管用。”孟德昭道,“那是一块对半分的玉佩,可是两半都在你妹妹手里,如何说清楚?”
“两半玉佩都在莫莫手里?怎么会这样?”孟萋萋惊讶道。
“谁知道呢,你妹妹这个傻孩子。”孟德昭苦笑。
说好听是傻,实际上就是蠢吧。
孟萋萋想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愈发深了:“爹,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叶言的一个阴谋?”
“阴谋?”孟德昭面露疑惑。
“对,阴谋。”孟萋萋缓缓点头,“叶言乃世家公子,不可能不知道定情玉佩该如何给予,而他却竟把两半玉佩都交给了莫莫,这只能说明,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承认,所以才给自己留了后路,或者说,是从一开始就在哄骗莫莫。”
“你的意思是,叶言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真心对莫莫,只是耍弄她而已?”孟德昭有点不相信,“他不知道莫莫的身份?倘若莫莫是一介平民女子,叶言如此对待,倒是正常,可是,他竟敢戏耍户部尚书之女?他就不怕我找他们的麻烦?”
那你现在找着他们的麻烦了吗?孟萋萋忍不住想要吐槽,但看看孟德昭两鬓的白发,还是把话忍了下来。
孟德昭大概自己也会过了意来,道:“我正在给叶家施压,希望能有效果。”
孟德昭虽然也算位高权重,但对于根深叶茂,人才辈出的叶家来说,真算不了什么,他们唯一怕的,也不过是御史的弹劾吧。孟莫莫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孟德昭在雁杳楼坐了很久,数次想要跟孟萋萋说说她的亲事,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他实在是没勇气告诉她,她的亲事,是为了解决孟莫莫的丑事。
孟德昭在雁杳楼坐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去。就连流霞都看出了不对劲,对孟萋萋道:“大小姐,奴婢总觉得老爷有话想要对您说。”
“既然他不肯开口,那就算了吧。”孟萋萋望着窗外的夕阳,轻声地道。
数日后,武昌府迎来了一列浩浩****的车队。
齐家早接到了消息,从齐湛进城门开始,便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道旁人群攒动,全是来看状元的,这可是武昌府的骄傲。
齐府中门大开,齐家的五老爷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齐湛下了车,走向齐五老爷,但他这么多年不曾回来后,根本不认识人,还是身旁的管家向他介绍:“七少爷,这是五老爷。”
按照族中的排行,齐湛行七,这个称呼,可真是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