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波光粼粼,岸边柳树依依,齐湛果然在湖边散步,挺拔的身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旁边还有不少路过的小姑娘小媳妇,偷偷地扭头看他。
长得英俊就是不好,太招人注目了。孟萋萋放弃了直接走过去打招呼的念头,慢慢沿着湖边散起步来。
不出她所料,没过一会儿,齐湛就从后面慢慢地踱了过来,装作偶遇,与她打招呼:“孟大小姐,你也来湖边散步?真是巧。”
如今孟家的境况,实在是不允许她再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孟萋萋不敢过多与齐湛讲话,只能长话短说,直入正题:“齐公子,当日之约,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齐湛垂下了眼眸,没有作答。
孟萋萋突然间有些生气,道:“齐公子若是反悔,直说不妨,我可不是纠缠不清的人。”
真当她嫁不出去了么!
齐湛缓缓开口:“给我一段时间可好?”
孟萋萋眨了眨眼睛。莫非不是他反悔,而是家中有阻碍?阮氏反对?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家已经拒绝齐家两次了,任谁都会有情绪。
孟萋萋冷静下来,嗔道:“瞧你说的,好像我催着你似的。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怕我父亲抢在你的前面,你以后会后悔。”
“我知道。”齐湛道,“我会尽快……”
尽快怎样?尽快娶她?其实,是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至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后,是娶她,还是从此成仇家,他真不知道……
还好,孟萋萋担心被人看见,急着走,没有追问他没说完的话,冲他点了点头,便朝前面去了。
齐湛遥遥地望着孟萋萋的背影,口中有苦涩蔓延。松烟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低声地禀报:“少爷,您还真没猜错,黄太医刚才虽然没开口,但等您一走,他就进了内室,翻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一个人站在架子前,看了好久。”
松烟说着,拍了拍胸口:“册子给您偷来了。”
齐湛目光一凝:“走,上车。”
松烟马上唤车夫,把马车驾了过来。齐湛跳上马车,关上了车窗,松烟紧随其后,关好车门,从怀中掏出册子,递给了他。
齐湛迅速翻开册子,扫了一遍,道:“果不其然,这里面记载的,是我父亲当年的病案。”
松烟愣了一愣,他还不知道,齐光耀当初的死,是有蹊跷的。但他很快就猜到了皮毛,问道:“少爷,这是老爷去世那天的病案?”他这么容易就猜到,也很正常,因为齐光耀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猝死的那一天。
齐湛点了点头。
松烟好奇又问:“病案上写了什么?咱们老爷,不是突发心悸而亡么?”
“不错,的确是突发心悸而亡。”齐湛一边细看,一边回答了他,“可是这病案上说,我父亲去世的那天,十分蹊跷,是在御书房,因政见不合,与顾廷鹤、孟德昭、于书立等人争执后,才突发心悸而亡的。”
松烟挠了挠头,居然听懂了:“少爷,您的意思是,咱们老爷,是被顾大人、孟大人和于大人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