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还没等鞭子落下,就怕了:“别打,别打,我招,我招!”
这么不经吓?不过也是,他并非奴仆,乃是自由身,肯定对孟莫莫谈不上什么忠心,哪会为了她挨打?孟莫莫给田喜庆丢了个眼神,田喜庆便放下了鞭子。
那男子大大地松了口气,咽了咽唾沫,道:“我叫刘元。”
他这样子跟孟萋萋讲话,可真是没规矩,田喜庆皱了皱眉头,又要扬鞭子,但孟萋萋制止了他。一来刘元是自由身,没道理去讲孟家的规矩;二来她时间有限,没功夫计较这些细节。
“刘元,我让人请你来,并不是要追究你假冒郎中的罪责的。”孟萋萋开门见山地道。
刘元听见她这样说,面露惊喜,但随即又垮下了脸,大概觉得孟萋萋是骗人的。
孟萋萋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紧接着又道:“我只想知道,二小姐生的是什么病。”
刘元抬起头来,扯着嘴角笑了笑:“大小姐,这您可难住我了,我本来就不是郎中,我哪知道二小姐生的是什么病啊。我只是照着她教我的说。”
这话还真是挑不出毛病来,既然他不是真正的郎中,又怎么可能知道孟莫莫的真实情况呢?孟莫莫也不可能自己告诉他啊!
孟萋萋犯难了。
不过,她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如果真的没人知道真实情况,那孟莫莫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所以,一定有这么一个人了解情况。
她好好地琢磨了一下,问刘元道:“在你之前,还有谁去见过二小姐?”
“那我怎么知道?”刘元茫然道。
孟萋萋转头问田喜庆:“碧霄楼夜里还去找过谁?”
“没有别人,只有刘元。”田喜庆回答道。
只有刘元?难道她查的方向错了?
孟萋萋皱起眉头,转身慢慢地朝外走。
田喜庆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大小姐,这刘元,您不要了?”
“送去交给我父亲吧,冒充郎中进出户部尚书府内院,真是天大的胆子。”孟萋萋随意说道。
她身后的刘元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小姐,您刚才还说不问罪的!”
“是啊,我不问罪,我父亲问罪。”孟萋萋轻松作答。
刘元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又气又急,而田喜庆已经命人把绑人的麻绳拿出来了。他试图逃跑,可是堂屋内的家丁有好几人,他根本没有机会。
眼见得孟萋萋已经迈出了门槛,刘元急出了一脑门子汗,赶紧高声喊道:“我给二小姐带过东西!”
孟萋萋连头都没回:“你能带过什么,你就是个假郎中,我要知道你是假的,根本就不会来。浪费我半夜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