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问他:“你还记得你父亲长什么样吗?”
齐湛点了点头,道:“当时我虽然小,但父亲经常把我带到书房,亲自教导,他的音容笑貌,至今仍仿佛就在眼前。”
“你记得就好。”阮氏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齐湛觉得阮氏的反应很奇怪,但人在悲伤之中,做出一些奇怪的反应,也没有什么,因此他没有多想,安慰了阮氏几句便回房了。
此时的靖安伯夫人,可是比阮氏要心焦多了,她匆匆忙忙的回到府中,马上去见了靖安伯。早在多年前,靖安伯就已经赋闲在家,每日种花逗鸟,画画写字,提前过着养老的生活了。靖安伯夫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花房里,与靖安伯世子讨论一株花的颜色。靖安伯虽然是外戚,但也曾成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平日靖安伯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定然是要伤感的,但今日她没顾上这些,匆匆忙忙的走进花房,直截了当地对靖安伯道:“老爷,妾身找您有事。”
靖安伯头也不抬地问:“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当年的事,靖安伯世子也知道,但是,花房里还有那么多下人,在这里说怎么合适?靖安伯夫人只得道:“老爷,齐光耀大人的夫人,请我去听了一出戏,我觉得唱得特别好,所以想跟老爷说一说。”
她特意用上了齐光耀的名字,靖安伯一下就警醒了。他抬头深深地看了靖安伯夫人一眼,道:“我们去书房谈吧。”
靖安伯世子李清也深感惊讶,跟了过去。
到了书房,靖安伯主动遣退了下人,让李清关上了门,然后问靖安伯夫人:“怎么回事?齐光耀在多年前已经获罪,那是罪臣,你提他做什么?”
靖安伯夫人道:“老爷,的确是齐光耀的夫人,请我去看了戏。”
靖安伯还是没明白,犹自责备她:“我们两家本来就一直走得近,你和她关系好,我也知道,一起去看戏怎么了?”
“老爷!”靖安伯夫人加重了语气,“您知道齐光耀的夫人,今天请我看的是一出什么戏吗?斩经堂!讲的是王莽杀了吴汉的父亲,他们有着杀父之仇!”
靖安伯一惊:“什么?杀父之仇?阮氏请你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靖安伯夫人朝窗外看了看,见守在外面的都是她和靖安伯的心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老爷,阮氏向我打听当年齐光耀的死因呢。”
靖安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她怎么突然想起来打听齐光耀的死因呢?”
“妾身也是奇怪呢。”靖安伯夫人道,“我怀疑是有人向她透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