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莫莫实在受不了，给如雪使眼色，让她出去搬救兵，孟萋萋看见了，但并未阻拦。

过了一会儿，孟德昭赶了来，孟莫莫赶紧向他诉苦。

孟萋萋却道：“爹，您亲自送了妹妹来我这里学草书，我怎敢怠慢？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我不严厉些，妹妹怎能学得好？”

她说完，转向了孟莫莫，严肃地问道：“妹妹，你捂着胸口，说句良心话，我刚才除了要求你写字，可曾提过别的要求？可曾打你，骂你？”

孟莫莫张了张口，说不上来。

孟德昭便沉了脸，责备孟莫莫道：“莫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跟你姐姐学草书，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怎么到头来却吃不了苦呢？你姐姐是真心教你，才对你要求严格，不然大可敷衍了事，你说是不是？”

她这严格要求，也太要求过头了吧？只怕她这一通字写下来，到了晚上，手直打颤，连筷子都握不住了。孟莫莫心里这样想着，却无法辩解，只得含着眼泪，把头垂了下去。

孟德昭见她这模样可怜，想了想，道：“写字的确磨炼耐性，但并非一朝一夕练就，这样吧，今天你好好练字，明天我让人带你们去街上逛逛。”

逛街？街有什么好逛的，她之前费尽苦心地想与孟萋萋修好，那是指望有机会能去叶家的。孟莫莫暗自撇嘴，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孟德昭点点头，又跟孟萋萋说了会儿话，起身离去。

孟萋萋留在雁杳楼，写了整整半天的字，直到日头偏西，孟萋萋才放她回去。

等到她回到碧霄楼的时候，她的手直打哆嗦，真的抬不起来了。如雪忙着拿热巾子给她敷，但是收效甚微，她只好端了碗，一口一口地喂孟莫莫吃。

孟莫莫又气又委屈，直掉眼泪：“我现在知道我娘为什么斗不过孟萋萋了，明明是她整治我，偏偏弄得这么冠冕堂皇，说是在对我严格要求。”

如雪舀了一勺饭喂她，没有作声，心道这是你自己凑上去的，又不是孟萋萋主动招惹的。

孟莫莫见如雪不作声，踢了她一脚，骂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孟萋萋是在对我严格要求？”

如雪委屈地道：“二小姐，奴婢到现在都没明白您的用意呀，您为什么要去和大小姐修好？她以前什么时候给过您好脸色？”

孟莫莫卡壳了。她去找孟萋萋，的确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并不是真的想和她把关系搞好。

不过这些小心思，她不想对丫鬟说，于是不作声了。

二小姐居然有了自己的打算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雪偷偷揉着被踢疼的腿，继续给孟莫莫喂饭去了。

虽然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但第二天，孟莫莫还是起了个大早，装扮一新，和孟萋萋一起出发了，毕竟这是孟德昭的一番好意，她若是不去，就是不领情了。还有，如今罗氏失势，她在这个家里，只能靠自己，她必须做一个让父亲喜欢的孩子，不然在这家里，真的就没她站的地儿了。

到了街上，孟莫莫逛了一圈，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便找到孟萋萋，对她道：“姐姐，我去镜湖边走走，透透气，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