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芳苓奇道:“难道你不愿意嫁给顾家表哥?顾家表哥有哪里不好的?”
孟萋萋道:“他很好,但我一向只拿他当哥哥对待,妹妹嫁给哥哥,这不是**吗?”
“胡说些什么呢?”于芳苓嗔道,“表妹嫁给表哥,那是亲上加亲,再好不过的事情,人人都道你们是天作之合呢,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
她哪里都满意,只是她的心牵挂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孟萋萋没法像以前一样说说心事,只得推于芳苓道:“我妹妹在家呢,你同她说话去。”
“谁要跟她说话!”于芳苓嗔了她一声,看出她无心交谈,告辞走了。
真的要做顾家的媳妇吗?孟萋萋脑中徘徊的,始终是这样的一句话。她和齐湛的缘分真的就这么浅吗?
窗边的金棱边,开得欢欢喜喜,孟萋萋抚着金棱边的叶子,却是愁绪满怀。
不行,她得去见孟德昭一面,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孟萋萋拿定了主意,起身去了孟德昭的书房。
书房里,岁月静好,孟德昭坐在窗前,沐浴着阳光,正在写字,而曹氏侍奉在侧,正在为他磨墨。
孟德昭是真心喜欢曹氏,还是只是为了打压罗氏呢?孟萋萋没来由地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她走进书房,唤了声“爹”给孟德昭行礼。
孟德昭听见是她的声音,笑着抬起头来:“如意,你怎么来了?”
孟萋萋没作声,只是看了曹氏一眼。
曹氏十分知情识趣,主动道:“我去给老爷和大小姐端些点心来。”
她的确比罗氏善解人意多了,而且还乖巧。孟萋萋善意地冲她笑了笑。
曹氏回以一笑,转身出去了。
孟德昭笑着道:“我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来的。”
孟萋萋可笑不出来,直截了当地问道:“爹,您为什么退掉了齐家的庚帖?”
孟德昭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如意,你一向知书达理,可知道这样的事,不是你过问的?”
“我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齐湛不是别人!”孟萋萋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爹,三年前,您拒绝齐湛,我理解,毕竟那时他还只是个寂寂无闻的秀才。可是如今他已经高中状元,与我又是旧识,您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今天来,绝非是为了逼您改变主意,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孟德昭沉着脸道,“我为你择婿,需要向你解释么?”
“爹!”孟萋萋叫道,“您是嫁女儿,不是配怨偶!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拆散我和齐湛,我是不会安心和表哥过一辈子的!”
“你这叫什么话?!”孟德昭气道,“你跟齐湛,什么事都没有,我怎么就成了拆散你们了?莫非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孟萋萋自然不会承认:“爹,我说了,我并不是非齐湛不嫁,我只是要您一个解释。只要您告诉我,为什么要退回齐家的庚帖,我保证开开心心地嫁给表哥,从此安心做顾家的媳妇。”